忠澜说道:“也是你心中所想吧?”
白景天承认道:“那是自然,南关虽好,却十分局促,我虽比父亲要好,可以正式接手将军府,但若能另辟一方天下,岂不坐得更加自在。”
“可如今你祖父分明是不愿公然违逆祖训,只想适可而止。”忠澜说道。
“所以,六叔才会一言不发,只将信直接送来。”白景天说道。
“既如此,还是问过你祖父和你四叔的意见,再论。”忠澜说道。于是两封加急军报又送了出去。
太后等到第三日,依旧没有答复,没于长使的报怨,她反而脸上笑意越发地明显。果不其然,此次生事的并非那个死而复生的‘宁王’,若是,从这里到西郡、或到东郡的前线,无论到哪里,都不用如此之久。唯有要将信送去京城,才会如此耽搁。
此时突然一枝弩箭强劲而来,直接钉在了太后主帐门前的地上。长使听到动静,冲出去,见弩箭上绑着一封书信。
太后看过,并未提上面的内容,反而拧紧了眉头,全然没了方才的得意。
长使担忧地问道:“太后,可是对方不允?”
太后摇摇头,将信递给她,“‘宁王’约哀家见面。”
长使看着信,心中有些狐疑,太后明明已经如愿,为何反而愁眉不展?但心中尚有件事,不得不说:“太后,对方的弓弩居然可以射得如此之远,我们尚需小心才是。”
太后闷闷说道:“两军交战尚不斩来使,尚且我于他有母辈之名,他若不想令天下人耻笑,便不会对我下手。”起身后,“按他的要求,你随我进城。”
长使回道:“是。”‘宁王’信中只许两人入城。
太后与长使两骑轻骑,顺着半开的城门,踏入了这座令皇上外攻不下的城池。城门内,早有一队兵马守候在两侧,太后随队前行,无论她何时抬眼四望,皆未看到一人,整个城空荡荡的,仿佛原先住在里面的人都已离去。走了一段,回头看向城楼,只看到偶尔晃动的人头。
来到县衙,带领之人指引着她们来到正堂,太后一抬眼,看到正堂之人端坐着一副陌生的面孔,抿嘴说道:“你便是‘宁王’?”
对方起身拱手说道:“失礼,在下是‘宁王’的特使,‘宁王’说了,这皇位本就是他的,故而熄战一说,不必他亲来。”
太后冷哼一声,“我诚意而来,他却在我这个长辈面前摆起了架子,实在有失体统。”
‘宁王’特使却说道:“您在信中也未表明身份,实不相瞒,我也不知该如何称呼您才好,只在您方向的话语中得知你是‘宁王’上的长辈。”
太后有些失语,她真实的意图是想寻些秦道川反叛的真凭实据,二是也有些顾及颜面,信中并未说明自己的身份。“那你便再去传信,让他亲自前来,看还认不认得我这个长辈。”
‘宁王’特使说道:“我明白了,您是想亲自见见‘宁王’,并不是来谈熄战的?”
太后对他怼了一句,有些不爽,说道:“我不与你谈,你不够格。”
‘宁王’特使说道:“可来时‘宁王’便说了,即便是皇上亲临,我也可代替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