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南关的兵马都是生面孔,忠源便同意了。
避在城下无所事事的白景天跟盛琰闲聊着,“早该想到,皇上那时就打了他的主意的。”
“我倒是没想到,他为了成事,居然这种事也干。”盛琰感叹道。
“我理解他,他一心想要恢复杜家的荣耀,另辟蹊径也算是一个法子。”白景天说道。
“可为何不将手尾收拾干净?”盛琰疑惑地说道。
“你也太小瞧我们的火油了,那种情况下,能脱身已算上上大吉,哪里能万事周到?”白景天说道。
“可惜我从未得见。”盛琰说道。
“莫慌,待会就能用到,你且先闻闻味,看看烟,听听惨叫,便能知晓它的厉害。”白景天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盛琰心生感叹,时至今日,刀剑插入人身体中的不适感,于他而言仍难散去。反观白景天则比他坦然多了,每次战后总是会与人比较谁杀的人多。
就如这火油,光听方才他所说,自己心里便有些反胃,以往前辈们总说,若是同僚身上沾了火,你又救不了,此时当为他尽快解脱。可见被火活活烧死是多么痛苦。“你呀,就是太心软,既然身在这样的府第,便要硬起心肠。”
“在亲卫营时,谈的练的多是如何对付鞑子异族,如今面对同族,他们不过立场不同,实在有些难受。”盛琰坦白道。
“我明白,哪个又是嗜血的恶鬼,但既然上了场,不是敌死就是我亡,相形之下,还是我活着比较好。”白景天说道。
“你与杜郁文相熟,若是哪日真对上了,你会如何?”盛琰问道。
“各为其主,有什么好犹豫的。”白景天说道。见白景天十分担忧地看着自己,盛琰解释道:“我不过说说,真上了场,我不会比你差。”
白景天拍拍他的肩,“你心比我好,想来日后哪个嫁予你,必不会错。”
盛琰一挥手,拍去了白景天依旧攀附的手,“少来,你比我年长,这话你且自己先受着吧。”
“我当真的,若你不介意,我也不介意将同族的妹妹嫁予你。”白景天在他身后说道。
盛琰无奈地转身说道:“你再口无遮拦,小心祸从口出。”
“我当真的,那位妹妹自幼便在我家养着,年龄与你也匹配,与其四处寻那不知根底的,不如娶这种熟悉的,我向你保证,她不但人长着好,性子也爽朗,还十分能干,日后保证将你家中操持得妥妥当当。”白景天说道。
盛琰默默听着,回了句,“我就去告诉祖母,说你思春了,需尽快回去成亲。”
“你敢说么?”白景天得意地望着他。此时外面动静越来越大,两个人避着忠源寻了一处孔洞分别朝外面打量,只见城楼下密密麻麻如蚁般的人潮正往城墙涌来,方才攻城的虽然架了云梯,但都被浇了火油,火势一起,云梯顷刻变成火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