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的聪慧呢?”皇上反问道。
太后有些失语,如今这个局面也并非她所想,但夹缝之中,她又能如何呢?与其看父族与儿子反目,只能求着皇上能多些耐心。
“母后,孩儿倒有一策,不若孩儿亲自去寻‘宁王’,一来看看这个‘宁王’是真是假;二来去寻他问问,是想与我分而治之,还是想取而代之,又或者真如他所说,只是为了除奸佞还太平。”
“你想出宫?”太后惊恐地问道,皇上已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提起,但若是皇上不在位,她这个太后又如何坐得下去?
“与其在这让母后为难,不若孩儿避开,母后也好看清楚,一张张人脸之后,是否暗藏着野兽的面孔?”皇上说道。
“不行,你是天下臣民的归依,九五至尊,哪能轻易离宫?”太后阻拦道。
“母后是怕我这个傀儡走了,这偌大的宫殿再不肯留你么?”皇上说道。
“没了你外祖的庇佑,你当你真能坐得稳?‘宁王’就真的退了?朝臣们就真的服了?”太后愤而起身说道。
“我只要放弃了,便不再需要任何人的庇佑,自此后当个闲云野鹤,周游四方。到那时,再听到这种朝堂风云,也能坐在茶馆里当个笑话听听。”皇上说道。
“太后娘娘,皇上,贤妃在外求见。”宫女在外面回道。
“让她滚!”太后话一出口,连皇上都有些诧异,要知道,太后自进宫起,可是出了名的贤良淑德,谦恭礼让。
太后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觉得心中的怒火即将喷薄而出,整理了一番思绪,苦口婆心说道:“母后不会害你,你就同意起兵平叛吧?”
“那也行,但孩儿要御驾亲征。”皇上说道。
太后望着自己的儿子,不得不承认他承继了自己的聪慧,若是祝相不肯,便说明他另有企图。若是肯,皇上便能突破宫中的囚笼,借此机会拢络自己的人马。在太后看来,‘宁王’之所以成事,不过是父亲和自己的儿子因为嫌隙久久不决罢了,只要朝廷大军一去,无论真假,都能让他消失。
祝相得了消息,第一反应便是失笑不已,对自己的儿子说道:“与虎谋皮,自来无一善终,你们可看明白了?”
刚刚回京的杜郁文也在家中见到了前次相邀他进宫之人,此次却带来了一封皇上的御笔亲书,杜郁文看过之后,也没再犹豫,跟着那人便进了宫。
皇上见了他,也没客套,直接问他莱州是否沦陷?杜郁文回道:“回皇上,莱州因为离郡府较近,暂时尚属东郡管辖。”
“你既刚从莱州回京,不若为朕说说,如今东郡和西郡的局势如何?”皇上引着他到了一处地图前。
杜郁文指着地图,一一点出被‘宁王’占据的地盘,竟然连占据的顺序都说了出来。
“依你之见,这么大一块地盘,需要多少人马驻守?”皇上问道。
“依草民之见,没有三万兵马,恐怕守不住?”杜郁文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