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珍只得忍着羞涩安抚着母亲。“你祖母也是,我求了她无数次,她都不肯与我一同进宫,她来了,太后才会召见,才好提提此事。”
婉珍赶紧说道:“母亲,你是关心则乱了,此事岂是你们该提的。”
慧容又叹了口气,一转头就看到了款款而来的贵妃萱华,恣意张扬,走路都是带风的。虽说两人是堂姐妹,但日后若是同侍一夫,有儿有女之后,岂会再有这般的融洽?
慧容突然想到,萱华论理与皇上是堂兄妹,在东方大陆是不能成亲的,不由得摇了摇头,这府中长辈也是,这样的事居然全然不放在眼里。还说什么,在吐蕃和异域,这种事也算不得什么。
萱华见了伯母,自然亲热,笑着说道:“世子夫人,我带了吃食过来,一同用餐吧?”
慧容问道:“皇上会过来么?”
婉珍一听,生怕母亲犯浑,赶紧说道:“不会。”
萱华解释道:“世子夫人不用担心,皇上此时定然在御书房,不会过来的。”说完就走开了,吩咐人摆好碗筷。
慧容听了,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看着软弱内向的女儿,担忧地说道:“既入了宫,也该时不时去关心一些,方显得你贤惠。”
婉珍却十分不喜,说道:“母亲,莫要失言,宫中有宫中的规矩,那些戏文里的套路母亲别信。”
慧容看着不远处的萱华,怎么看都觉得女儿日后不是她的对手,忍不住轻声说道:“你也拿出些气势来。”
婉珍却不再耐烦,起身说道:“母亲过去用餐吧,待会都凉了。”
慧容闷闷吃了饭,见婉珍只顾与萱华嬉闹,根本无心理会于她,只得出了宫。
回来给若舒请完安后,便闷闷地坐在那里,最后竟默默擦起了眼泪。若舒见了,猜到个**,问道:“可是婉珍在宫中受了委屈?”
慧容回道:“这样空落落的,不知何时才能着地?”
若舒说道:“水到自然渠成,这种事急不来的。”
慧容说道:“也不知世子何时才能归府,我去信问他,他也不说。”
若舒沉默了一下,说道:“秦家的基业在北地,他守在那里也属正当。”
慧容说道:“他脚腿不好,现在又无战事,因京养腿不好么?”
若舒发觉今日的慧容有些不同以往,但劝慰之事向来她不擅长,想了想,说道:“男儿的心事,自然是建功立业,嫁入这样的人家,只得多担待了。”
慧容却说道:“公公怎么就事事以婆婆为重呢?”
若舒愣在那里,明显有些接不住,这是媳妇该说的么?可又不能不说,于是努力调整了下情绪,说道:“将军是因为身有旧疾,又因为情势所逼,才会滞留在京城,若是问他的真心真意,怕是恨不得立刻拍马奔向北地了。”
慧容听了,虽然止住了言语,却依旧重重叹了口气,若舒不愿在此事上多费口舌,转而说道:“盛琰马上要及笄了,虽说男子不必像女子那般早的议亲,可你若是无事,倒是可以先寻访一下。”
慧容见提到自己最得意的长子,几乎不敢相信这事她会有做主的时候,不禁问道:“这也是公公的意思么?”
若舒愣住了,她倒是忘了这茬,盛琰的亲事秦道川怕是要做主的,可是说出口的话如何收得回去,只得强行圆了回来,“你日常走动得多,先寻访着,若有合适的便推荐给将军,岂不两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