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天插话道:“八姑姑,你不怕被人认出来么?”
娴珂说道:“你们懂得易容,我也会换了装扮啊。”
等到国公府的侍卫发觉不对,青庐的官事回道:“几位公子说难得出来,要出去历练一番,还是若是各位问起,就请各位多担待,最多半月,他们定会归来。”
领头的侍卫四处察看一番,发现他们连自己的马都没骑,心想没马,也走不了多远,但是无论他们朝哪个方向寻找,都寻不到半点踪迹。
而路上的白景天十分得意,带着草编的帽子,一副短打装扮,盘腿坐在车辕上,卖力地赶着马车。旁边的盛琰则比他沉稳得多,嘴里叼着一根野草,若有所思。
车内的盛珪则不停地说着,“这里,快帮我擦擦,真痒。”
颖泉说道:“什么也看不出来,怕不是你心里做怪吧?”
颖江替他解释道:“我的刀口虽然早好了,但是时不时还是会痒。三哥应该没说假话。”
盛珪笑道:“还是五弟最好。”
盛琰和盛珪的四个随从早已快马分批赶往原城探路,其余的人则远远跟在后面,隔着半日的路程。
柳宿和娴珂没与他们同行,盛琰他们走了几日,才在路上突然看到一行人骑马从他们车旁经过,其中有一个小小巧巧的半大小子朝着他挤了挤眼睛,他才反应过来,但是走在娴珂身边的柳宿,盛琰看了好半天才认出来。
几个人也真的能忍,盛琰的计划里是根本不投宿,免得露了行踪,那三个在车里的,除了晚上寻到落脚处时,出来透透气,平时根本不现身。
柳宿忍不住对娴珂说道:“原本以为他们生来锦衣玉食,又出身高门,必然一身骄气。没承想,这般的能屈能伸。”
娴珂得意地说道:“那当然,父亲也好,母亲也罢,哪个不是低调隐忍的个中高手,他们血脉使然,自然不会是无脑之人。”
经过将近十日的长途跋涉,终于赶到原城附近,盛琰他们便化整为零,弃了马车,改为投亲靠友的路人。
三日后,先是附近起了山火,谁知风助火起,火势蔓延开来,竟一路烧到了山下,虽然赶来灭火的人数众多,可不知为何,这里灭了,那里原本熄了的,又被一阵风吹燃,最后,除了草草收割了少量未全熟的麦子,其余的都被大火烧了个一干二净。
被殃及的还有附近的农庄,凡是木制的,皆被烧了个精光。
现在的郡守更是灰头土脸地站在一片焦黑的田地里欲哭无泪,这可是祝丞相府的家田啊,这可如何是好?
若舒收到柳宿的信,算了日子,知道此时,他们大概率已经快到原城了。望着不远处正在看书的秦道川,张了几次嘴,都没敢说出来。
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然敢做出这样暴殄天物的事情来。虽然她知道,暗卫有能力将此事渲染成天道的启示,但半世经商的她,仍旧觉得就这样毁了良田和山林实在可惜。
秦道川见她突然捂住额头,一住皱眉,担忧地问道:“怎么了?昨晚没睡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