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天解释道:“我当时取名时,祖父可是连连称赞,说我是有大志向之人。”
若舒思索了一会,“祖母替你想个主意,就说你幼时连续梦到一只大鱼化为了大鹏鸟,只觉得十分神奇。长大后进了学,发现鲲鱼化为鹏鸟之事居然和自己梦中一般无二,就取为了自己的号,警醒自己余生都要学鲲鹏那般的意志,无论前方有何种风浪,皆奋起搏击,绝不退缩。”
白景天睁大眼睛,“怪不得父亲说祖母是他所见最聪慧之妇人,孙儿终于信服了。”
若舒说道:“当夫子的,自然喜欢听这样的说辞,投其所好罢了。”说完见秦道川扫了自己一眼,赶紧接着说道:“一家之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因为白景天的真实身份不好吐露,秦道川只得以自己同族子弟为名将他送到了夫子面前,“夫子,此子才思颇为敏捷,又一心向学,夫子尽可以考问,若是觉得他还算是可造之才,还望夫子不吝赐教。”
信阳夫子摸着自己的几缕胡须,看了一眼白景天,淡然说道:“将你自己的得意之作,背来听听。”
白景天恭敬地拱手行了一个大礼,将昨日秦道川细心帮他修改过的文章一字一句,清晰地背了出来。
信阳夫子端坐着,也没看他,闭上眼睛仔细听着,时不时缕两下自己的胡须。听罢,缓缓睁开眼睛,问道:“你以前师从何人?”
白景天胸有成竹地答道:“是一位乡野夫子。”
信阳夫子感叹道:“避世之人,才学匪浅,你有个好开蒙夫子。既如此,为何要来京城求学?”
白景天答道:“夫子说,年少时该四方游历,多学多问,才能明白自己真心向往为何处。”
信阳夫子轻轻点头,“说得不错,求学既可不为名,也可不为官,但一定要明志。”
白景天会意,恭敬地回道:“学生定不敢懈怠半日,唯有苦读以谢夫子。”
信阳夫子微笑着点了点头,其他人皆退避两侧,白景天恭敬地行了拜师大礼。
晚间,秦道川与若舒闲聊,若舒说道:“忠澜的意思在他成年之前,来京里与各位同辈熟悉一下,不然日后接了任,再难出来。”
秦道川说道:“那我叫盛琰回来一趟,两个人皆是要担重任的,最该熟络。”
若舒自然明白他的心思,但想必忠澜也是此意。却有些不同的想法,虽说这世道最讲究嫡长,但在她看来,无论长幼,皆需一视同仁才是。
因为太后娘娘的千秋盛宴,若舒依旧托病未去,娴珂早晚要走,她又何必多此一举。
娴雅听了白景天的事,得空就带着颖滔来到府里,看到与颖滔同样大小的盛瑎也混在几个兄长堆里,就连小些的忠清也不肯落单,就说道:“不如每日也将他送了来,也好熟悉熟悉。”
若舒说道:“随你,日后也可与其他两个一同开蒙。”
娴雅自然高兴,“可惜这些孩子里,乐君年岁最大,不然结门亲事,也是极好的。”
若舒知道现在亲上加亲之事也属正常,虽不太认同,却也没出言反对,娴雅说得不错,府里的男丁皆比乐君年长,确实不匹配。
“前次听辰良说,他以前的上司王兆昇有个儿子,说是十分出色,像极了以前的禁军首领杜大人,可是老夫人却觉得他现在不得志,怕会误了乐君。”娴雅吃了口桌上的小食,觉得十分适口,抽空说了这事,又吃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