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舒传信给暗卫,却在马房见到了柳宿,若舒颇为意外,先是问道:“你身子好了么?伤得那样重,还是多养养好些。”
柳宿说道:“谢东家关心,柳宿伤已大好。角宿首领正在运银的路上,一时赶不过来。我离京城最近,得了信便领了这差事。”
若舒想到他并未成亲,此事交予他,似乎并不合适。正犹豫间,柳宿说道:“东家,我的伤真的已大好。”
若舒见他误会了,抿了抿嘴,有些为难地说道:“我若说出来,怕你为会难。”
柳宿拱手回道:“东家,刀山火海,柳宿绝不迟疑。”
若舒说道:“与那相反。”
柳宿迟疑了一下,依旧回道:“东家但说无妨。”
若舒整理了下措辞,尽量委婉地将自己这次要办的事说了出来。
柳宿听后,说道:“东家放心,不过让她吃些苦头,这事好办。”
若舒见他果然没有明白自己的真实意图,又想了想,说道:“我想让她过后,上赶着嫁予忠源,但娶与不娶,忠源不可受制于她。”
柳宿认真地想了许久,似领悟了,说道:“东家放心,我等做恶人最为在行,定然让六公子如英雄降世,令那女子如见神明,后悔不已。”
若舒心中仍旧没底,犹豫了一番,说道:“为求稳妥,你是否可以手书一封,先让我看看,是否会有纰漏。”
柳宿应允之后,说道:“东家为六公子报屈,我等也是,北郡不过是些落败的偏支皇族,只要皇上一念,便可让他们沦落尘埃。这样的人物,居然敢轻视六公子,就该得些教训,让她往后日日在悔恨中渡过。”
若舒听了,忍不住说道:“你气性如此之大,还是换个人好些。到时若是错失了手,岂不是误了忠源。”
柳宿回道:“东家,陈府之事,就是柳宿带队所为,东家还认为柳宿是冲动莽撞之人么?”
若舒说道:“往日听他们提起你,总说你话少,不爱理人。可我这次见你,却并非如此。”
柳宿没由来的脸红了红,回道:“为东家分忧,是属下之责。”
若舒说道:“既你自请出战,我便信你。此事不可让忠源知晓,不然恐怕会损了我们母子的情份。”
柳宿回道:“东家以往吩咐,皆言简意赅,我等都已习惯。”
若舒听了,沉默了半晌,常听人说柳宿怼人极其厉害,今日算是见识了。
心情也渐渐平复,与他约好日子后,便回了右院。
秦道川坐在厢房的软榻上,看着她脱去斗篷,扫了眼她脚下的泥痕。待她坐上软榻,习惯地将脚伸过来,才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说道:“何必呢?”
若舒说道:“宁可杀,不可辱。她可以如此想,却不可当面说出来。若不让她见识些手段,她这个井底之蛙,岂不认为自己真的如雪般飞扬在空中。”
秦道川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怀中捂暖,“若日后事情败露,由我一力担待。”
若舒笑道:“你不怕儿子生你的气。”
秦道川说道:“生我气的儿子又不是没有,多他一个,也不算什么。”
若舒说道:“今年,依旧办灯笼比赛吧?盛琰不是过年也会回来么?”
秦道川一听,自然赞同。去年因为娴筠的事,无一人想起。今年,办上一回,也热闹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