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回道:“是山的深处,有些像。”
若舒松了口气,如此最好,只要他们愿意散去,再无踪迹,再好不过。想必秦南会依照之前的约定留下太子的痕迹。既然因为忠源的插手,不能让人认定太子身死,让宫中那位一直睡卧不安,也不算是件坏事。毕竟如有芒刺在背,能消耗掉他的精力,让他少些旁的心思。
紧接着,角宿也派人来报:“东家,六公子仍旧现了身,山寨中果然有太子的女眷和子嗣,大家折腾一夜,终于将他们送到了山下,现在已经在去北郡的路上。其余的人则散开了,分不同路径,去往北郡六公子的所在。山寨也已经烧了。”
若舒点了点头,让他自去歇息。
午间,秦南回来,说得大同小异,“山寨的首领与六公子相识,六公子一见便冲了出去,我们没拦住。东西我在他们走后,都放妥当了。只是没想到,太子居然还有子嗣,看年纪应是西郡时的事。”
若舒说道:“事既已办妥,你们也尽快回京吧,这里地方小,藏不了太多人。”
秦南说道:“待会便出发。”
若舒说道:“跟将军说,我等他的信。”
秦南回道:“是。”
若舒知道,自己不需明说,秦道川必然知道,如今变故丛生,她去北郡的目的想必也要改改了。
稍后角宿来回报时,若舒待他说完,依旧吩咐他们尽快撤去,免得与朝廷大军撞上。角宿出去不久,娴珂便进来说道:“母亲,能不能让伤了的人再多留几日,我留下来守着好了。”
若舒说道:“留下懂医术的便行了,你留下做什么,万一让人认出,多不好。”
娴珂说道:“我一向游惯了的,就算被人发现,也不算什么,他们就装作我受伤的家仆,也说得过去。只要母亲尽快离去,诰命之身,无诏不得离京,母亲可是犯了忌讳的。”
若舒只得说道:“你懂些分寸,该晓得男女有别,莫损了你父亲和我的颜面。”
娴珂回道:“是,女儿晓得,绝不会让母亲丢脸。”
若舒无奈只得带着人先行。
当日正午刚过,朝廷的先进军便开始在此地安营扎寨。暗卫留下的探子回道说:“八小姐,领兵的是三皇子。”
娴珂愣了好一会,才对身旁的女卫说道:“白装扮了,他见过我。”
在屋内转了几圈,才似下定了决心,“不管他,就按与母亲说的那般,我路过这里,家仆被山寇所伤。”
女卫问道:“若是他再追问呢?”
娴珂说道:“大家都被吓懵了,哪里记得那么多,就一顿乱说,管他呢。”
刚刚清醒过来的柳宿,听到外间她的说法,皱了皱眉,可接下来女卫的说法让他更是无语。“八小姐说得对,我们一向横行惯了,哪里会有人真与我们动手,一见了血,早吓懵了。”
娴珂回了声:“是,就这么说。”
女卫又接着说道:“那我就去跟大家套好词,免得到时候穿梆了。”
娴珂也说道:“想是他快醒了,我去厨房看看粥好没好。”
两个人轻声讨论着,不时笑出声来,清脆的声音渐渐远去,柳宿躺在床上,这几日娴珂毫不避讳地守在这里,他清醒时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