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道川苦笑了一声,“是啊,自我俩相识,你从未阻过我任何事,反而是我,枉为人夫,更枉称国公爷,故而被自己的妻子如猴般戏耍,也该生生受之。”
若舒脸上淡然,心中也难免波澜起伏,顿时觉得心中一阵难受,后背有冷汗冒出,就不想再待下去,起身说道:“你自己要如此认为,我也无话可说,”刚走两步,觉得眼前发黑,头晕目旋,身子不受控制地往下倒去。
秦道川几乎在同一时刻,发觉了异常,连忙起身,手撑着越过书桌,以自己为垫,才堪堪接住了快要落地的若舒。
松了口气之余,调整了一下坐姿,将若舒搂在怀里,发现她早已失去知觉,额头冷汗直冒,后背也早已濡湿,轻声呼唤道:“舒儿,舒儿。”手也不由自主地去探她的气息,感觉到呼吸仍在,后怕之余,又觉得自己实在太可笑,摸了摸她的脉搏,虽然轻缓却仍可探到。
转头对外面说道:“快去请许御医,要快。”
外面回了声是,就是一阵脚步声远去。
秦道川这才发觉自己也是一身冷汗,刚过元宵,地上依旧冰凉,便抱着若舒进了卧房,怕她受凉,又寻了自己的衣衫为她换去湿透的内衫,这才稍微清醒过来,用拇指去掐她的人中穴,若舒受痛,嗯了一声,只偏了偏头,却仍未醒,秦道川见她总算有了反应,心中大石终于卸下,不再折腾,只静静守在她的旁边。
明明风一吹就倒,却胆子大得出奇,又精于算计,谋略不输男子,现在想来,若是她方才不认,自己也拿她没有办法。就连皇上,可能也只是将此事猜到自己身上,断断不会想到,会是一个内宅妇人所为。又或许因着杜若远想到她的身上,却依旧会猜测背后有他的手笔。
秦道川轻轻拭去她额间的汗滴,此时她苍白的脸,就连唇上都没了血色,头发更是湿成一缕一缕。叹了口气,不再多想,起身寻了干的棉帕,为她擦干头发。
不多时,许御医在侍卫的陪同下,走了进来,秦道川放下手的棉帕,起身说道:“有劳许御医,内子不知何故,突然晕厥。”
许御医放下身上的药厢,走近两步,看了看若舒的面色,说道:“下官先为夫人诊脉。”
秦道川听了,连忙让了两步。
诊脉之后,说道:“夫人气血两虚,一旦起坐之间,性急了些,便会容易晕厥。不是大病,大将军莫要担忧。”
秦道川说道:“她每日进食极少,劝也不听,可是这种原因?”
许御医听了说道:“若是这样,极有可能。我记得夫人一向注意调理,按说不该如此才是。”
秦道川一下就想到了兰芷,自她之后,若舒行走之间,便不再带婢女,现在的婢女叫什么名字,他都从未听若舒提过。却不想再生事端,于是说道:“她为了保持身形,不敢多吃。”
许御医常年在宫中行走,早已习以为常,说道:“我为夫人开几副调养的方子,照方服用,既可补气血,又不易发福,将军告知夫人放心服用。人到中年,还是身体要紧。”
秦道川点头说道:“那就多谢许御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