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觉得连妻子儿女也可不顾的话,我无话可说。”秦道川不知为何,今日言辞格外激烈。
“这府中,哪有我容身之处?父亲只怪我不理世事,可从小到大,谁又与我说过这些。我也想成为弟弟们的表率,我也想像父亲一般建功立业,可天不容我,断了我的腿,我又有什么办法?!”忠湛终于说出心底的话。
“你自己不醒悟,谁也帮不了你。你若觉得待在府中实在难捱,也可去津城静静,祖业都在那里,你若愿意便提前接手,好好打理,日后也可饱腹。”秦道川紧接着说道。
若舒却突然想到贺诗卿就在那里,她会不会故伎重施,以自己现在的心情,实在没兴趣再去料理他的桃花。
于是开口道:“我一路风尘,实在疲累,听了你们父子方才的言语,更加心累。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无论是你辞去世子,还是远避津城,都对国公府声誉有损。你与我不同,我再胡来,外人不过是同情国公府竟娶了这样一位娘子,你若胡为,世人恐怕就不会这样说了,莫忘了,日后盛琰还要接了你手里的爵位,婉珍还要出嫁呢。”
若舒努力挽留着,可惜忠湛听了,更加反感,“我就算辞去世子位,也是因伤;我就算避去津城,也不过回乡养伤,哪里就有母亲说得那么严重?”
秦道川首先有了反应,“那便随你,我乏了,先回书房。”连看都不愿再看他一眼,径直走了出去。
忠湛也开口道:“秦刚,送我回房。”
若舒倒没急着起身,待他们父子都离去后,才开口道:“人是不能选择家人的,所幸我与你父亲还年轻,离死尚远,忠漓你也不必远虑,走好自己眼前的路,娴珂更是,日后送你一份丰盛的嫁妆,日子也会逍遥。”
忠漓暗暗叹了口气,长兄执念颇深,恐怕一时难解。
第二日,忠湛谁也没说,带着秦百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回了津城。
若舒得知,径直去了秦道川的书房,故意扯上此事,谁知秦道川似兴致不高,不愿接话,还几次催着她回房,若舒突然说道:“我明白了,将军是有了新人了?看来这两个月,府中发生了许多事?”
秦道川不耐烦地说道:“你愿意猜三猜四,是你的事,若你有心,尽管去查。”
若舒这里翻翻,那里找找,转身说道:“是左院送来的么?还是将军自己艳遇的?”
秦道川放下手中的书,问道:“你说明白些。”
“你只说有还是没有,我再满足你。”若舒寻了椅子坐下,刚脱了鞋,又觉得不妥,重又穿上。
秦道川看着她的所为,有些失笑,“没有。”若舒见他回答得干脆,似不愿浪费时间。于是,说道:“若没有,那就可惜了,我听说左院养的几个女子,是瘦马中的上品,可是,她既不是为你准备的,那是为谁准备的?”偏头想得十分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