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出府了么?”若舒突然问道。
“嗯,方才已经打发人来说了,只可在城内走动。”秦道川边走边说道。
若舒听到他在外面吩咐婢女,接着脚步声远去。
望着帐顶,上面空空荡荡,为何不理我,为何要那样看我,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么?若舒在心中说道。
晚间,秦道川执意拉着她去了书房,说那里邪祟不敢去。若舒再也没有精神打趣,秦道川见她似仍被梦境所扰,说道:“宁王多半是达成了目的,待局势一定,我就陪你回青州。”
若舒确实被梦境所扰,杜若远是怪自己还没为他报仇么?既如此,那就不必顾忌太多,越快越好。
秦道川第二日得知消息,试探地问道:“听说皇上禅位了。”
若舒经过一夜的失眠,心中主意已定,听了之后,想都没想,“早晚如此。”似漠不关心。
秦道川见她居然不知情,又犹豫了,看来她这几日并非为了杜若远,只能说是心有感应。因为牵扯到人命,再吃醋似乎有些不妥。
决定暂时不告诉她,待她晚上不再惊梦,再寻了机会说与她听。
两个人就这样你瞒我瞒,过了几日,若舒每日寻了借口回右院,看着暗卫们收集来的讯息,角宿一心想让人死得多些,居然想出一个主意:伪造请柬。
世家一向等级森严,嫡庶仿若天壤,本来陈老太太大寿就是大事,如今又添了宁王的登天之喜,怎能不大庆,但凡自认为在世家中有些脸面的,都想要去沾上一沾。
陈家、郑家、肖家一直勾连不断,喜欢亲上加亲,早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分都分不开。
若是往日,恐怕还会有人缺席,这次断然不会。
角宿的想法极好,只要送请柬的时间把握得当,庆生当日,新添了许多祝寿的旁支庶出,客如潮涌,自然不好逐客,到时候一片混乱,正好下手。
幸得这些年安插在郑家和肖家的人手,兰芷出事后,陈家也埋了人,就让那些人看看,什么是雷霆之怒。
“走慢些,莫气恼,我让他们为你陪葬,要有报应,都冲着我来便是。”若舒自言自语道。
秦道川则看她依旧神情恍惚,食欲不振,却再没有惊梦,虽然诧异她还不知晓杜若远的死讯,但也觉得情有可原,或许是因她现在身体不好,那些人不敢告诉她;又或许是树倒猢狲散,人心早已涣散。
心绪复杂之下,竟没想起,若舒似再未提起杜若远。
想分散下若舒的注意力,便重提了新宅重建之事,若舒却说道:“你不是打算去北地自立为王么,何必折腾呢?”
秦道川笑着摇头道:“那不过是长远打算,如今宁王顺利称帝,大家都鸷伏不动,我又何苦去挑这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