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下午回右院洗漱时,若舒收到了暗卫的秘信:老大自尽,皇帝禅位,禁军投降被囚,原因待查。
天色暗下来之后,婢女进来点灯,若舒连忙道:“别点灯,出去。”
秦道川等她不来,来到右院,便看到整个院子黑漆漆的,先是去了厢房没看到人,然后是书房,居然也没看到人。问守在那里的婢女,婢女只说夫人去了后院,没让人跟。
秦道川犹豫了会,去了趟马房,新来的马夫只说了声没见到夫人,便不再言语,任秦道川打量自己。
秦道川沉默了会,转身离去,站在路口,往左便是后院,如今里面只住了忠漓,其余的院子都是空置的。忠漓前几日出了京,并不在院中,秦道川站了许久,还是回了右院的书房,坐在若舒的书桌后,静静等待。
此时,若舒就在与国公府一巷之隔的宅院中,望着角宿他们匆忙准备的灵位,默不作声。方才她披头散发冲进来时,吓了跪在屋内的众人一跳,一个个都忘了请安。若舒则毫不自知,径直走到灵位前,抓在手中,转身问道:“尸首呢?现在在哪?”
角宿跪着回道:“被埋在了天际岭大殿前坪。”
“谁埋的?”若舒问道。
角宿回道:“看衣服应是皇帝。”
“你们看仔细了?”若舒问道。
众人沉默了,“没有确凿的证据,为何轻易就下定论?”若舒问道。
角宿答道:“宁王的人马我们暂时寻不着合适的人问,被囚的禁军如今也寻不到,皇帝那里也进不去,但昨日正午,我们都亲眼所见,应是老大。”声音越来越低。
“我要确凿的证据,你们也不要自乱阵角,都出去找,明日我再来听信。”若舒说完准备离去,走到门口,将灵位递给身旁的暗卫,“收起来,不吉利。”
回到马房,得知秦道川来过,想了想,在后院转了一圈,才回到右院,站在院中说道:“如今后院是谁负责打理?”
有婆子出来应声,若舒说道:“就算是空置的,也不该生出杂草,青州可没这样的规矩。”婆子连忙解释,若舒说了句,“明日我会再去看。”就进了厢房。
婢女为她梳头发时,轻声说道:“将军在书房。”
若舒嗯了一声,梳洗之后,又换过衣衫,才去了书房。见到一个身影坐在书桌后方,说道:“为何不开灯?”
“你去哪了?”秦道川冷冷问道。
“能去哪,去后院转了转,没了兰芷,连规矩都没了。”若舒极不耐烦地说道。
“交给慧容吧。”秦道川说道。
“我打算将后院都留给忠漓。”若舒说道,灯光下的侧脸明灭不定。
又进了死胡同,秦道川下意识地想回避,“我饿了,先回书房吃饭。”
若舒望着他走在前面的背影,竟有些虚幻,脚下的地皮也有些发软,出了右院,秦道川转身拉住了她的手,“穿少了么,手怎么这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