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忠澜,秦道川只觉得心底一股热流涌上来,秦西却没想这么多,连忙招呼大家生火做饭,先填保肚子,还有西夏军要战呢。
秦道川拉着忠淇详细地询问着,听完之后,感叹道:“你母亲一向看重他,她眼光不错,忠澜实乃将才也。”
忠淇小心翼翼地问道:“父亲,三兄还能问祖归宗么?”
秦道川却沉默了。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就算他愿意,白将军又如何会同意,皇上又如何会同意,忠澜又会不会愿意。
听到信的西夏军,也在当夜悄悄撤去了。
一场灭顶之灾就这样烟消云散,忠澜在局势稳定之后,悄悄离去,并没有与秦道川会面。
与他一同离去的还有长公主蓝月,托白音给忠淇带了话,蓝月回老地方了。
忠淇明白她是铁了心不再“死而复生”。
秦道川带着残兵回到莫城,忠源和忠漓都头带白孝,跪在那里迎接,见了秦道川,哭道:“父亲,曾祖母仙逝了。”
秦道川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痛,一声轻咳,嘴角便溢出血来,随行的军医忙说道:“快去请许大夫,将军胸口有伤。”
许芫桐来后,军医说道:“将军胸口受了西夏军一个猛士的铁锤,怕有内伤。”
许芜桐诊脉后,说道:“现在要他静心怕是不能,只能先喝药,我再弄些药敷贴,慢慢疗养,再莫劳心了。”
军报上报朝廷后,皇上虽对长公主不知所踪十分懊恼,但北地战事总算平息。西夏那边的恶意,他虽仍打算用和亲解决,但是眼下只有贤妃有个未成年的女儿,其他的亲王一时竟也无合适的,庶出的又怕西夏觉得轻视于他,求和不成反生怨怼。
再加上秦道川负伤回京,时机也不对,只得将心中的打算按捺下来,打算从长计议。
若舒这边,老夫人故去后,随陈梓皓回中州省亲的娴筠,听到信赶回来,跪在小祠堂一顿痛哭,任慧容如何相劝都不肯起身,忠湛闻讯,要秦刚推了他出来,亲自相劝,娴筠才悲痛欲绝地起身,又奔去右院门前,拍门不止,要母亲放她进去,最后哭诉道:“母亲,父亲生死不知,你还要一意孤行,不肯认我这个女儿吗?”随行而来的忠湛,见她哭得实在伤心,突然开口说道:“母亲,都一样是你的儿女,何必厚此薄彼到这种程度。”见右院依旧毫无动静,娴筠又哭闹不止,又接着说道:“母亲,孩儿受伤你不闻不问,父亲出事你不闻不问,曾祖母过世你也不闻不问,娴筠哭求你不闻不问,难道一定要你最爱的儿子归来你才肯开门不成?”
慧容听了,忙劝道:“世子,慎言。”
忠湛瞪着她,怒目而视,冷冷说道:“怎么,这府上如今是你在当家么?”慧容听了,掩面而去。
院外的喧闹终于让院内的若舒下定了决心,直接叫来了亢宿,说道:“去告诉你们老大,开始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