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说道:“将军要是知道你这一片心,一定会感谢不尽的。”
右院的消息是夏荷带来的,若舒正好带着忠澜和龙凤胎在院子里玩,忠澜听了这消息,高兴得重复说着:“母亲,父亲好了。”
若舒看着忠澜那张酷似秦道川的笑脸,心中的内疚更胜从前,坐在软椅上,望着右院上方那片天空,却发现自己脑子一片浆糊。
秦道川是第七天下的床,胡军医却只许他在书房内走动,秦道川转了一几圈,想起书房后面的练功房,走进去发现忠湛正在一招一式地练着秦家祖传的拳法,看到秦道川立马停了下来,就想上前说话,秦道川望着他说了句:“心无旁骛。”
忠湛立马收了脚,继续练了起来,秦东拿了靠椅给秦道川,秦道川坐下后,看着忠湛不甚熟练的拳法,再看宽大的练功房,想起祖父在这里练功的场景,父亲自开蒙起也是在这里学拳法,学剑法,再然后是自己,5岁起就随着父亲冬练三九,夏练三伏,6岁时秦东他们四个人来了。现在轮到自己的长子忠湛,再而想到忠澜也差不多少,明年也可以开蒙了。就对秦东说道:“也是时候在军屯里挑些合适的陪练给忠湛了,不防多挑些,忠澜明年也可以开蒙,接下来是忠淇,都需要提前物色些。”
秦东回道:“是,将军放心,我这就去信让屯长留意着,待今年北地巡防的时候将军再亲自去挑。”
秦道川点头,见忠湛手脚似乎力有不逮,问道:“他练了多久了?”
秦东回道:“长公子素来勤奋,每日早晚必在这里练上一个时辰,有时晚上还会练上两个时辰。”
秦道川继续问道:“今天练了多久了?”
秦东回道:“已经快两个时辰了。”
秦道川听了,喊着忠湛的名字,说道:“过来,欲速则不达,秦家拳法重意不重式,剑法亦然,你每日早晚练一个时辰即可,多想想拳中之意,体会到了,拳法自然就到了。”
忠湛拱手道:“是,父亲,孩儿明白了。”
秦道川说道:“外面有人候着吗?”
忠湛回道:“有。”
秦道川说道:“那快些回去,洗漱一番,别着凉了。”
忠湛见父亲大好,心情愉快,又得了父亲的指点,更加高兴,告退之后,蹦蹦跳跳地走了。
贺诗卿没忍住,每日还是不由自主地要到书房前来问候一声,秦东得了胡军医的严令,不敢放她进去,只能每日搪塞着,因为他回了秦道川,秦道川并未言语。
贺诗卿心中烦闷,这日回到左院,娴婳又在哭泣,奶娘发愁地向她禀报:“夫人,婳小姐奶也不吃,水也不喝,这可如何是好?”
贺诗卿看也不看,冷声说道:“不好就去请大夫,我能如何?”
奶娘知她素来不喜娴婳,以为是因着女儿身,暗香却怕露了馅,劝贺诗卿道:“小姐,小小姐怕是也在替将军担心,故而哭泣不止,不如您抱抱她,也许就好了。”
贺诗卿看了看暗香,见她对自己使着眼色,想了想,说道:“那你将她抱进来吧。”
说来也奇怪,贺诗卿一接,娴婳就不哭了,抽泣着,时不时地看她一眼。
奶娘和暗香都松了一口气。
贺诗卿抱了一会,哭累了的孩子就睡着了,贺诗卿望着怀中的女娃,想到刚才看到的蹦蹦跳跳跑进二门的忠湛,再想到若舒的另外两个儿子,心中越发的烦闷。
秦道川以为给了她一个女儿就算是打发她了,这次他从西夏回来后,她千方百计地借着宴请与他亲近,旁人只羡慕她夫妻二人出双入对,频获封赏,却不知这都是她强求来的,秦道川连话都很少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