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的时候还有口气儿,我们那一行人也没有干兽医的,忙活了半天也没救活,干脆就把肉分了分,也不算浪费。”白令安知道那娘三在担心什么,也不等着他们再问,径直解释道:
“这牛没毛病,是淹死的。回来一路上都下雨,有的地方估计是地势低,不好排水,让水淹了。
昨天我们一行人都快走到咱们县了,遇到上游的水冲过来,水里有头牛还活着我们就想办法给拉过来了,结果也没救活。”
白令安说完这话,不知想起来什么,面色沉重而严峻。
祝安青娘仨听完也难得的严肃起来、
“从下雨开始我就睡不好,这雨太大了,还连着下,我就感觉不好,果真是有地方淹了。”祝安青喃喃道,忽而又转头问向白令安,“老白,你说那水都淹到咱们县了?”
“那倒没有,我是从东边过来的,东边下的更大,一路走来我看咱们这边虽然有积水,但还不至于立时就发大水。”白令安沉吟道。
“那这雨要是不停呢?”白明心皱眉问道。
“那就不好说了。”白令安摆摆手,示意几人放轻松些,“我这一路走来,发现咱们县除了县城,就属咱们桃源村地势最高了,你们放宽了心吧,有雨也不会先淹咱们的!”
“就是,再不济咱们就上山,山上总淹不着!”白明风身为白家第二大顶梁柱,颇为自觉地跟着老爹一起安慰女同志们。
“对了,那可得把刚才那些油布啥的收好,粮食也得备上,万一最后没法子要上山,咱也得保证温饱!”祝安青一拍大腿,已经开始为上山提前盘算了。
“哥,你要不要把你那些书本啥的提前收好了,万一半夜水大了再收拾就来不及了,那些个笔墨纸砚还挺贵的。”白明心也好心地戳了戳坐得笔直的自家哥哥。
“有道理,”白明风头点得痛快,就是屁股不挪窝,吐了口气感叹道:“雨这么大,姜夫子这两日估计不会来了,我一心向学,奈何天公不作美啊……”
“又想学文又想练武,可别到最后文不成武不就的,别怪我丑话说前面,到时候就老老实实跟着我和你妈养珍珠!”
白令安正色告诫着,无论做什么,都忌讳贪多嚼不烂。
“知道了……爹……”
夜色在雨声中渐浓,一家人早早就睡下了,奔波劳累的白令安刚沾床就打起了呼噜,伴着雨声开启了二重奏,白明心和哥哥也都各自歇息了。
只有祝安青躺床上满脑子都是要是上山得带点儿什么东西,半晌又从床上腾地坐起来,摸索着点了油灯,寻了纸笔边记边喃喃着“不行,还差口锅,差个锅铲子……哎呦,用啥烧火啊?雨都打湿了……”
也许是天公于无边夜色,万千雨幕中觑见了祝安青跟这儿如此上心地准备山上用品,不便辜负。
雨一直下,整夜未停,第二日也丝毫没有晴明的意思,算下来没有三天三夜,也有三天两夜了。
村长都开始号召村里的青壮劳动力去围河堤了,村子北边的小河一天一个水位,听靠河边住的村民称,那河堤隐隐有些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