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氏没察觉出白明风话里的异样,还甚是欣慰地撮合着。
知白明风者,非白明心莫属,也算是在一起厮混了十几二十年,白明心一听就听出来自家哥哥脑袋上的伤没准儿就跟那卖豆腐的姑娘有关。
果不其然,白明风听了窦氏的话差点儿就暴起了。
“再多待会儿?再多待会儿我脑袋就扛不回来了!那姑娘手脚是真利索啊!敲起闷棍来是又准又干脆,要不是看她是个姑娘,好男不跟女斗,我非得把她脑袋敲成大灯泡……”
白明风是越说越愤怒,脖子上都要青筋暴起了,生平第一次被人敲闷棍,还是被一个卖豆腐的女子敲了闷棍,这个憋屈啊!
窦氏咽了口唾沫,咽下了到嘴边的疑问,这大侄子状态有点儿失常,不适合提问题,话说啥是大灯泡啊?听起来不像是个好东西……
“哥,那姑娘为啥敲你啊?”白明心好奇地问道。
不是说不偏向自家人,只是根据窦氏之前的描述,那姑娘显然是一个神智没问题的正常人,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事由,怎么会随随便便敲人闷棍呢?
所谓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再结合白明风平时就有些嘴碎不招人喜欢,白明心严重怀疑是不是她哥说了啥不该说的话,才招来的闷棍伺候。
“我要知道她为什么敲我,我还能给她敲我的机会吗?”白明风翻了个白眼。
“明风小子,你到哪儿跟人卖豆腐的姑娘都说啥了?”窦氏也跟着问道。
“没说啥啊?我到村口的时候,那姑娘正好在那儿,我看她拉着豆腐车正准备走,就喊住她了……”白明风回忆着:
“哎!姑娘你是卖豆腐的不?”
“是啊,咋?你要买豆腐?”
“我不买,有人订了你们半车豆腐,我是来拉豆腐的!我看看……这豆腐瞧着还挺好,正好半车,行,我一下抱走了啊!”
“哎,哎,你等等!谁订的豆腐,我咋不知道,你不能走,先给钱!”
“我二伯娘订的,一个妇人,胖乎乎的,我们桃源村的,你应该知道啊!”
“我咋就应该知道,这人没来我们这儿订过豆腐!”
“啧!这样吧,姑娘,你跟我走一趟,就在我们村里,到了那儿,你跟我二伯娘细说,她订的豆腐,你们俩讲个明白。”
“我不去!我从来只在村口卖,不进村的!”
“我看你也快收摊了,跟我走一趟也不碍事!走吧走吧!省的我二伯娘再碎嘴子叨叨我办不好事儿……”
“你,你别拽我的车!豆腐该散了!我跟你走就是!”
“行,用我帮忙不?”
“不用,你在前面带路就是……”
“好嘞!”
“砰”
白明风回忆到这里,倒地那一刻的疼痛又隐约浮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