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令安一肩扛着缸,一手拎着竹木桶,念叨着那不省心的臭小子。
窦氏和白明心也下了李大叔的牛车,抱着其余的瓶瓶罐罐,一起往家里走。
一踏进小院,就看见白明风正坐在小凳上,埋着头不知在整什么,脚边是一堆纸啊,竹片等乱七八糟的东西以及一碗不明物体。
对了,细看之下,某张纸下还露着半个龟壳和一条小尾巴。
“哥,你做什么呢?受伤了还不好好养养!”
白明心将买回来的东西指挥着老白同志安置好,又送走了二伯娘窦氏,方腾出空来关心一下受伤儿童白明风。
“我是脚伤了,手又没事儿。”
白明风似乎是打算趁天还没黑透,再多摆弄摆弄那些东西,嘴里回着,手下却不停,目光更是没有丝毫分散。
白明心撇了撇嘴,站起来打算再去灶台旁关心关心正在做饭的母上大人。
“哎,对了,我今儿上午没事儿,就把你那些晾晒干的金银花都捣碎了。”
白明心听着身后自家哥哥的声音,笑着一蹦一跳地奔灶台去了。
白明风抬头瞅了一眼,紧跟着又埋头琢磨手里的东西去了,那专注程度,连稍后祝安青唤他吃饭他都没有听到。
第二日,白令安和一群工人下地掘坑,祝安青和大壮婶一起准备那十几个汉子的午饭。
白明心撸起袖子,打算清洗一遍昨天买来的器具,今天就要提取金银花了,以前只知道理论,今儿是第一次学以致用付诸实践,还有点儿激动。
“明心,你跟我过来,有好东西!”白明风一瘸一拐,一蹦一跳地从院外进来,扯着白明心就往外走。
“干,干啥啊?哥,我这儿干正事儿呢!”白明心一脸懵地随着明显有些亢奋的白明风。
“你出来就知道了!”
出了小院,一抬眼就看到门前的那棵大树上挂着一个大型的风筝,看模样是个风筝,白白的纸上用毛笔潦草地画着一个乌龟。
“哥,你昨天那是做风筝呢?”白明心一想昨天那纸,那竹片,不就是做纸风筝的原料嘛!
“怎么样?是不是有模有样的!”白明风单脚站着,一手扶墙,一手叉腰,可给他厉害坏了。
“挺,挺好的,那画的是狗东西?”
“是啊,不愧是我白明风的妹妹,一眼就认出来了!”
“……”
“哥,你咋想起来做风筝了?”
“不是你那天说春天该放风筝的吗?你还好不容易念了首诗呢,儿童放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你忘了?”
“嗯,其实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
“你竟然敢嫌弃你亲哥给你做的风筝?”白明风危险地眯着眼。
“不,绝对不是!主要是那狗东西太丑了,能放的出去吗?”
地上的狗东西抬起头,谁?谁说我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