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在众多人面前,这礼节上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就听得祖母冷冷哼了一声:“你先起来吧。”
青枝起身,又对祖父弯腰一礼:“祖父安好,多日不见,孙儿甚是担心祖父身体是否安康。”
听到的却是一声呵斥:“你说说,你和你父亲是不是太过份了,你祖母八十大寿,所有人俱都到了,远的近的,你和你父亲两个却一个都不出面,你们是不是想着你祖母早点死,你们好少个累赘?”
青枝佯装惊讶道:“孙儿不知祖父因何如此动怒?孙儿来时,以为祖父派人让孙儿火速来此,是因为担忧我父亲在外遇到意外,所以要和孙儿商量如何去寻找我父,怎么,祖父原来叫我来的目的,不是这个?”
她抬眼观察祖父,就见祖父脸上尴尬得很,一时之间想不到词来回应她的那副尊容,让她甚觉舒坦。
过了半晌,才听她祖父回她道:“他要真有那份孝心,就不该在你祖母快八十大寿的时候出去!他那个时候出去,就是存了不想回来的心!”
青枝坦然正色道:“祖父怎么会如此度量自己儿子?我父亲可有任何时候对不住您和祖母?这宅里一砖一瓦,都是他派人制造的,一草一木,亦是他让人种上的,您和祖母只是拿了些老房子里的物件就入住进来了。一直以来,您二老吃穿用度所用的银两,亦是父亲每月送来的,怎么我父亲一时没回来,祖父不想着自己儿子可能遇到什么意外,反而先是起了责怪他的心思?若我父亲在外能够感知,心里定会万分悲痛!”
此言一出,青枝见她祖父脸上难看得很。
他震惊地看了她一眼,仿佛不敢相信以前任他说什么都不敢出声的青之,突然之间变得伶牙俐齿地让他无法接话。
这时青枝听见伯父孔仲信在一旁说:“就算你父亲没回来是可能有情况,那你呢,你说你在外迷了路,所以没有回来,我就问你,你迷个路,能迷个十几天?”
青枝面无俱色面朝伯父道:“伯父要是不信,可以派人去问陆知府家的陆三公子,陆公子和我一同迷路的。”
她伯父孔仲信见她抬出陆世康,便不作声了,谁能真因为家事去找一个知府的儿子问个究竟?
她话音刚落便听祖父在那边又道:“不管你有何缘由,有意还是无意不来给你祖母过寿,这事都过去了。今天让你来这儿主要的也不是为了这事,是为了你的身份问题。你总该听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传言了吧,我就问你,传言可是真事?”
青枝心道,现在总算是该步入正题了。
“传言?什么传言?孙儿刚回来,不曾听到什么传言......”
“你到底是男是女?”祖父开门见山道。
青枝闻言开始大笑:“祖父,您是不是糊涂了?别人不信就也算了,您怎么也不信?您不记得我小时候您去验过我身了?”
青枝记得母亲说过祖父曾经特意在她出生时来验过她的身子。
为了瞒过祖父,父亲借了个正在病中的男孩,对那男孩的父母声称要在药房观察一下午那男婴的病症,将那男婴逗留在自家一下午,祖父来时,父亲借故支走那位母亲,让祖父看了一眼那男婴。
还在母亲郭氏平日吃饭时和闲暇时爱说起以前的事,她才能知道此事。
就见祖父愣了一愣,然后说到:“那时我没看清,现在还是要再验一次!”
青枝佯装惊讶道:“祖父,您是不是当真糊涂了?您当我还是三岁小孩?您不觉得尴尬,我还觉得尴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