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昔只觉得她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到底是谁。
经历的事情和见过的人太多,有些形容相似之人,甚至隔着朝代。
索性不去想。
她不失礼貌地冲那少女点点头,牵着蓉儿朝前走去。
第一座大殿是天王殿,屋宇重檐下是一块金匾,上书“灵鹫飞来”四个大字。
殿内则是挤挤挨挨,跪地磕头祈求的人。
“怎么这么多人?”武眠风奇道,“在街上并不觉得临安有多少人,原来都到寺庙里拜菩萨了。”
“所以说不能事事求人,菩萨都忙不过来,最靠谱还是求己。”沈梦昔这随时说教的毛病算是坐下根儿了,她自我腹诽,年龄大了是不是都这样!
“是!师母!”武眠风乖乖应答。
从殿旁绕过,他们又去了大雄宝殿,一样的摩肩擦踵,还真是哪里都没有清净之处。
站在殿外,沈梦昔哂笑,“呵,清净之地最嘈杂。”
“阿弥陀佛!”身后一声佛号,吓了沈梦昔一跳。
转头看,是个白眉白须的老和尚,双手合十,不知何时到来,武眠风也吃了一惊,起了警惕之心。
“施主请这边移步禅房。”老和尚伸出左手请道。
沈梦昔想了想,牵着蓉儿就走,武眠风拉着曲明月跟上。
禅房位于后殿,极为清净,一只橘猫将两只前爪缩在胸前,仿佛跪拜,卧在一只蒲团上,见他们进来,只睁眼瞄了一下,又眯上眼睛。
禅房的色调温暖又和谐,阳光从窗棂找到案几上,让人从视觉到心灵都得到安抚。
小和尚送来禅茶,沈梦昔啜了一口,清雅至极。
曲明月到了这里,居然也安静下来,老老实实跪在蒲团上,听他们说话。
蓉儿却因吹了好一会儿的风,觉得困乏,靠在沈梦昔身边昏昏欲睡,沈梦昔道了声失礼,盘膝而坐,抱起蓉儿,轻拍几下,蓉儿就闭上眼睛入睡了。
“小施主好福气。”老和尚笑着说。
沈梦昔笑笑,“不知方丈所为何事?”坐了好一会儿,茶也喝了,连娃都困觉了,沈梦昔还不知老和尚法号。
“贫僧济海,在灵隐寺修行三十载,平生仅见如施主这般命格奇特之人,冒昧打扰,还请施主海涵。”老和尚笑呵呵地说着冒昧,脸上却丝毫歉疚也无。
“何为命格奇特?你知道我的八字?”沈梦昔笑着问。
济海摇摇头答:“贫僧不知。施主宿慧极深,恐怕看这大雄宝殿,也能看出与他人不同之处吧。”
“哦?”沈梦昔笑,“莫非我还能看见将来某个皇帝的题词不成?”
济海拈须笑道:“人心不可测,只有施主心中最为清楚。”
沈梦昔知道和尚老道就爱说些模棱两可的话,也不介意。
“小女子也请问方丈,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意义?”
“就是人为何而生。”
“自然为了结前世因果而生。”
沈梦昔沉吟,“前世因果......”
沈梦昔扪心自问,到底前世结了什么因,要穿到一本书里,难道是因为上一世贩卖了太多翁美玲的不干胶粘贴吗?想到这里,她不由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