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通去村后山,沈梦昔以为他去杀梅超风了,没阻止,但也没说什么。她能说什么?搞不好黄药师又要迁怒于她,又要怪罪周伯通多管闲事呢。
谁知,他只是转了一圈就回来,拎了两只野兔,好像把梅超风这回事儿给忘干净了。
沈梦昔吐了一口气,不提此事。
她亲自下厨,做了一大锅红绕兔肉,吃得周伯通满面红光,武眠风也说:“徒儿又想起师母刚到岛上,做的鸡炒干丝了!”
沈梦昔微微发窘,什么干丝湿丝,她哪里做过?
罗里正一家也跟着吃了一只兔子,千恩万谢,他们村已经几个月没人敢进山打猎了。
那个爱嘬手指的孩子,又扒着门框看沈梦昔,沈梦昔又喊他过来,他嗖的一下跑了,险些撞到院子里的周伯通身上,周伯通一把拎着他的领子,将他放到一边,从怀里拿出彩虹圈显摆,孩子惊奇地欢叫追逐,两人在院子里玩得不亦乐乎。
第三天,沈梦昔把里正的儿媳妇叫过来,那媳妇虽已知道她是女子,但看她男装打扮还是有些拘束,沈梦昔给她号了脉,叮嘱她经期不要沾凉水,冬季脚下注意保暖。那媳妇不到三十岁,脸上有明显的黄褐斑,肌肉已有松弛下垂趋势。妇人叹了一声气,又点点头。
沈梦昔也知道,农家妇想要休息是很难得的,有的连月子都坐不满就下地做饭干活了。
后来村里又来了两个老妇,说是听说里正家住了个女郎中,都来问问,看病要多少银钱。
沈梦昔想了想,伸出一个手指,“每人每次一个鸡蛋。”
——她就差一个鸡蛋吗,不,武陵空间里存了成千上万只走地鸡的鸡蛋。
但,一个人若习惯了接受别人施舍,而不付出任何代价,那么施恩者,就是在作孽。
同样,他们付出了代价,就会倍加珍惜,也心安理得。
反正,沈梦昔觉得,要诊金,是对患者的一种尊重。
拿两个老妇听了,一拍大腿,立刻回家取鸡蛋去了。
在罗家村逗留五天,沈梦昔差不多给全村七十多户的女人都号了一遍脉,收了一大筐鸡蛋。
最重要,也是最玄幻的,她发现自己在第四天,学会引导内力了!
当时她正闭目认真地给一个年轻的不孕女子号脉,外间虽然坐满了排号的女人,但是无一人带着孩子,无一人出声,里正家周围落针可闻。
她凝神体会脉相,几个呼吸间,就觉察自己的指尖有一股热流涌出,顺着那女子脉搏,循着经脉游走起来,她一慌,睁开了眼睛,那女子也轻哦了一声,说:“热。”
沈梦昔歉意地笑,捻了捻手指,准备再号。
那女子又说:“舒服得很!”那眼神竟是想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