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秀芝的许多言行,与她的身份不符,但只要齐有恒给她面子,其他人,别说儿媳,就是儿子,谁也不敢造次。
沈梦昔注意到齐保健比以往沉默得多,看向齐有恒的目光也颇为复杂,尤其是鲁秀芝幸福的说“指着你爸”的时候。
沈梦昔冲他皱了一下眉毛。
齐有恒一心以为是沈梦昔跟何鸿志告的状,并不知长子已经洞悉他的秘密,否则他不可能在酒桌上,摆着父亲的架子给儿子讲如何做人。
欺骗和隐瞒也是一种爱,鲁秀芝的心思浅,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即便能够原谅齐有恒,这个家也不是原来的家了,徒增她的痛苦。
齐有恒也是痛苦的吧,他愧对妻子,在女儿面前威信扫地,父女再也回不到从前的亲昵。
******
沈梦昔和齐保平夫妇一起回了嘉阳。
齐有恒打定主意,不回嘉阳过年。他不想去伊市,甚至不想经过伊市。
这一点,他遇事有些像齐老爷子,直接做法就是先回避。
齐老爷子对待齐保良就是如此,不去想着怎么帮儿子让孙子改正,却是直接打入谷底,置之不理,自己躲到一边眼不见心不烦了。
“咱爹都九十多了,还是回去吧!”鲁秀芝说。
“开春再回去吧,三个孩子太小,总折腾也不好。”齐有恒说,这是能拖一天是一天了。
鲁秀芝也不多争辩,也对,这要是回去过年,这一大家子人也太多了,的确不方便回去。
沈梦昔回到嘉阳,第一站就去了齐有方家,一进门,就见齐老爷子坐在炕边,慢慢地吸着小烟袋锅子。一见她,哎哟了一声,把烟袋锅一磕,从炕上下来,沈梦昔一把抱住了他,大声喊:“爷爷,想我了没?”
“想!想!”齐老爷子也大声喊。
“放假了?”
“是的!放假了!”
两人像吵架一样喊话,众人都笑。
沈梦昔拿出送给齐老爷子的助听器,调节好,挂到他的耳朵上。
齐保华新奇地问:“珠珠,这是啥玩意儿啊!”
“助听器,爷爷戴上就听清咱们说话了。”
齐卫星站在齐老爷子身边,悄悄观察助听器,沈梦昔笑着刮了一下他的鼻子,他立刻不满地皱眉哼了一声。
齐老爷子又哎哟了一声,“呀呀呀,怎么这么吵啊!”
众人又笑,“听见了,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