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说。”那人认识沈梦昔,站起来跟旁边的人说:“这不那个‘潇洒走一回’么!”
沈梦昔一囧,也顾不上其他,靠近杨霞,小声说:“如果是我,一定要亲手抽他两个耳雷子!”
车下传来李巧凤的呼声,“霞啊!霞!”
“先下车吧,总得给韩婶个面子。”
李霞抹了一把眼泪,跟她下车了。
乘务员笑呵呵打趣李巧凤,“这是谁啊,韩婶!咋还哭着走呢,你不是不给人家饭吃吧!”
李巧凤也不理她,一把握住杨霞的手,“回家回家!”
沈梦昔下车,对乘务员笑说:“姐,我可是下车了,没蹭你们的票哦!”
“小丫头,你不跟我叫点儿好听的,跟谁没大没小呢!”
车上有认识的人就说:“你可别小看这小丫头,辈分大着呢,人家都当了好几年姑奶奶了!哈哈哈!”
沈梦昔摇摇头,“你这么年轻,总不能让我叫你阿姨吧!”说完追上齐保健走了。
留下乘务员靠在车门口不自觉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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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美茹回家的当晚,住在了粮食宾馆最高档的房间。
家里太小了,虽然爷爷奶奶都去世了,妹妹也都打了离家工作了,但是屋子还是那么小,她环顾家中,一度疑心自己是怎么在这个小房子里长大的。
父亲居然还在卖糖葫芦,一出去就一天,不到天黑不回来。
“老二老三那几个死崽子,一年也不回来一趟,都是没心肝的玩意儿!”刁凤琴跟秦美茹诉苦。
秦美茹也不接话,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只能待两天,结婚以后就不能常回来了。”
刁凤琴一愣,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问:“住哪儿啊,他到底多大岁数啊?前头那个有几个孩子啊?”
“你就别问那么多了,我心里有数,我们的厂子在深圳,当然住深圳了。”
“不问就不问。反正我这辈子就这命,让你奶欺负了一辈子,一天福也没享着......”
“啪嗒!啪嗒!”几声,刁凤琴扭头看,几摞钱被甩到炕上,一把抓住了。
“你好好做一桌饭菜,吃完饭,我们去宾馆住。”
“哎哎哎。”刁凤琴连声应着,抱着钱出去了。
秦美茹还是掉了眼泪。
当初离家,根本没什么目标,只是一味地想离开嘉阳,离开这个让她痛苦的地方。
到了汤县,就登上了去哈市的火车,一口东西也没吃,一直站到哈市。
出了哈站,她两眼一抹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远远看到一栋大楼,什么也不想,就朝着大楼走去。
那是一个叫做天鹅饭店的宾馆。
因为长相漂亮,很幸运的她居然被留下做了服务员,负责上菜,虽然工资不是很高,但是没有了是是非非,她苦中作乐,活得倒是自在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