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按照秦柠平时理智清醒的状态,秦柠是肯定能看出来一些问题的,但现在秦柠自顾不暇,不只是孕症发作,原本就亟需安抚的情绪得不到纾解,又焦躁又不安,并没有办法冷静下来去思考顾言今天怎么了。
也只是凭靠动物本能知道一点,顾言现在很危险,会弄痛她。
她暂时不敢让顾言碰她了。
秦柠把房门锁上了,自以为万无一失,然后着着急急爬上顾言的床,嗅着属于顾言身上才有的淡薄气息,微微急促混乱地喘着气,把他原本叠得整齐的被子拱乱了,筑成了巢穴的形状。
秦柠这才稍微感觉安心了一点点,仿佛只有留在这里的顾言的气息才是让她安心且喜欢的。
秦柠埋进了巢穴里,习惯性地做出了护崽崽的动作,小心翼翼捧住小腹,害怕这里再被恣肆掐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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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知道顾言在楼下跟博尔教授谈什么,脑子里乱乱的,也根本腾不出工夫去思考这些,只知道现在很不舒服。
不只是被掐的地方很疼,耳朵也黏乎乎的厚重地趴在脸侧,压得她难受。
秦柠在范围小小的巢穴里蜷缩成一团蹲坐下来,抽抽搭搭地掉着泪,低头抱起兔耳朵开始舔。
而此时楼下,顾言让伊洛把博尔教授带来的东西搬进原来秦柠住的房间以后,又命令伊洛把逃进他房间的那只垂耳兔叫出来。
没过多久,伊洛下楼告知顾言:“主人,您的卧室被反锁了,需要您的指纹才能开启房门。”
顾言手指正摆弄着一副针对分化人无法咬开的扣锁,长指灵巧地将扣锁的细链勾在指间绕了一两圈,听到伊洛这句话,眼睛半眯起来,微微呈现钩状,显得轮廓更加深沉狭长。
他长指往上轻轻一推,将手铐扣锁开关推开,随意地拎起手铐站了起来,迈步上楼,像一个满载而归的侵略者,回到他的房间。
躲在他卧室里面的那只垂耳兔大概以为把门反锁了就万无一失了,以至于顾言输入指纹打开房门的时候,抬眸看到,那只小兔子毫无防备地蹲坐在他的床上,把他的床被弄得乱七八糟。
秦柠正埋头抱着自己湿答答的耳朵,默默地舔舐干净。
她抱着耳尖一下一下地嘬得认真,丝毫没有注意到房门被打开了。
倒是顾言,看着这么一只纯良的小动物不知天高地厚地闯进了自己的领域里,还自以为找到了暂时得以栖身的栖息地,不由好笑。
直到顾言靠近床边,秦柠终于嗅到了他的味道,嘬着耳尖抬起头。
秦柠对他突然的出现表现出迷茫又惶惶然的表情。
眼睛一时睁得大大的,沾着朦胧雾气,给人水汪汪的感觉。
在她鼻翼轻微抖动,再度渐渐不安起来之时,顾言伸手捧住她半边小脸,温暖的指腹从她泪痕未干的小脸轻轻擦拭,一边很温和地问:“耳朵湿了很难受是吗?”
小兔子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呆滞。
因为即便是以前,顾言也几乎没有用这样温和的语气跟自己讲话过,以至于秦柠一时有些受宠若惊的卷了一下耳尖,嗅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很没出息地立刻就去贴近他的手掌。
顾言看到了以后,发出一声低笑,长指还在她圆润奶白的小脸上随便地抚摸了两下,“要不要帮你擦干?”
秦柠恍惚的,怔怔地看着他。
有一瞬间以为不久前那样恶劣对她的顾言才是她的错觉。
小兔子特别好哄的,稍微给了点甜头,几乎立即就忘记了刚刚顾言给的疼痛,想也不想就点了头,仰起头眼巴巴地跟他撒娇,“柠柠要的……”
顾言用干净的毯子揉着她半干的兔耳朵擦了一会,秦柠也从一开始的警惕害怕再到渐渐放松下来,仰着小脑袋凑近他温暖的手掌,舒舒服服闭着眼睛让他擦耳朵,对顾言刚起的那一点戒备心消失得干干净净。
擦了几分钟后,秦柠的耳朵总算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