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没了力气,只得停下坐在一户人家门口的草甸上休息一会儿,看着漆黑的夜空,他忽的惨笑了一下,自嘲了一句:“没想到我麻皮阿洪也会落到今天这般地步……”
生平五十载的岁月在他脑海中如同陈旧的老照片一一闪过,十五岁到上海打拼在裱画店当学徒,二十四岁加入巡捕房,二十六岁结识杜桂生建立霍氏锦军,二十九岁拜在永鑫大长老门下,四十一岁成为永鑫大亨制霸法租界,如今,他五十七了,美人、山珍海味、权力地位,该享受的都享受了,这一生似乎也值了,就是这么死他还是有点不甘心。
输了,还是输给了一个刚来上海一年的小辈,怕是死后也要被人逅病很多年哦。
“呜……”
突然,轻微的低吼声传入他的耳朵,使他本能地感受到了一丝危险。
他扭头,只见不远处的黑暗中有一双猩红的眼睛正在贪婪地盯着他。
那是一条黑狗,一条足足一米多高的黑狗。
他仓皇的掏出枪想要射击,但是枪却发出了咔咔两声。
没子弹了。
他面色骤变,转身就要逃跑,可是因为太慌,没站稳,一个踉跄头栽在了放在门外的铁犁耙上,尖刺瞬间穿过他的喉咙,血咕噜噜的从他的嘴里流出来。
就这样,纵横上海近四十年的黑道大亨霍天洪死了,被一个铁犁耙扎死了,死的像个笑话。
丧尸犬凑过来,对着他的尸体嗅了嗅,张开腥臭的巨口就要咬下去,可就在它的利齿离霍天洪的头颅还有不到一寸的时候,它仿佛受到了什么命令似的,突然停了下来,向一旁的黑暗跑去。
…………
一夜厮杀,
永鑫死伤五百多人,近三千人直接缴械投降。
第二天东昌路竟没有一户人家敢出门,听说过了三四天空气中还飘着血腥味。
陈煜正坐在永鑫公司的主座上听着下面手下上报的消息。
“老大,霍天洪、张万霖还有陆昱晟他们三人手下的生意都被我们接手了,张万霖私建的烟管被我们拆了,码头那边,也按照您的吩咐,给工人加了工薪。”余二恭声道。
“嗯,干得不错。”陈煜点点头夸赞了一句,这小子做事挺麻利的,比齐林还要强些。
“对了,老大,霍天洪的尸体我们怎么处理?”
“尸体……”陈煜沉吟片刻“他也算是一代枭雄,找几个兄弟,给他办个体面点的葬礼吧。”
“是”
吩咐完后,陈煜去了永鑫关押犯错弟子的牢房。
霍天洪的小妾露怜春就被关在这里。
“放她出来”
“是”守门的弟子偷撇了陈煜一眼,露出了一个我懂的眼神。
露怜春被放了出来,她的模样有些狼狈,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看见陈煜,眼睛里充满畏惧:“你…你要干什么…”
见到陈煜靠近,她尖叫了一声:“啊!你别过来,我就算死,也不会和你在这……”
“你走吧”
正要拿头往墙上撞的露怜春愣住了,“你…说什么…”
“你走吧,去找裁缝铺的薛二,那小子还不错,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陈煜淡淡道,说完不等露怜春反应过来,他转身就离开了。
三个月的时间晃晃就过去了。
这三个月很平淡,陈煜除了下达一些重要的命令,就几乎一直在陈公馆里修行养气术,他的丹田已经纳满灵气,下一步就是养气术的第三阶段养气期,蕴养丹田内的灵气,使其变得更加的浓厚。
如今,上海英法租界已经彻底变成了永鑫的地盘,陈煜也坐实了永鑫大老板的位置,黑白商三道他都通吃,就连英国人法国人有些事情都要找他商量。
雅芳的发展也不错,分店开到了苏州等地,陈煜赚的是盆满钵满,最多两三年他就能超过于航兴成为上海首富。
法租界那边,霍天洪死后,陈煜向雷阿诺推荐了十三太保中的教头沈达当法租界的华人总探长,沈达已在上海成名多年,并且当了七八年的巡捕房警长了,坐这个位置,够格。
陈煜其实更想让自己手下的人坐上这个位置,可惜没有一个能拿的出手的,最好的选择也就是让他当了,沈达为人正直,没啥心计,他当总探长,陈煜放心。
“叮!主要剧情已完成,请宿主在三天内离开,也可选择主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