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略一思索:
“您要是不介意,我想把它先留在自己手里,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再公开。”
老村长控制着激动的心情,压低声音说道:
“我看得出你自有打算,你就按照你所想的去做好了!”
陈天认真点了点头。
这会儿,两边的人已经争吵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
反正话都说开了。
那些不服郑海富的郑氏村民,开始细数当年他是如何借由上任族长遗失信物,逼迫上任族长退位的。
一位年纪稍大的郑姓村民对郑海富说道:
“二十年前,多少郑氏乡亲们目睹了你率人讨伐上任族长的全过程!你当初亲口说他遗失信物,不配当族长!结果好好一个人,硬生生被你逼得退位,最后一病不起,没几天就去世了!”
另一个上了年纪的也说道:
“你还说过,信物是至关重要的族长身份证明,没有信物,就不能算是族长!”
“这么看的话,信物早都遗失了,郑海富也没有那个东西。他确实不能算是你们的族长啊。”一旁有外姓村民附和道。
这些话,让郑海富觉得脸上都是火辣辣的。
二十年前,他逼迫上任族长退位的时候有多么底气十足言之凿凿,现在就有多心虚尴尬。
上任族长被迫退位之后,他先是以宗族不能没有族长为由,给自己安了个代理族长的身份。
在随后的二十年里,他一步步巩固地位。
渐渐地,他在没有信物的情况下,成为了有正式名义的族长。
可他也担心某天郑氏村民会翻旧账。
年复一年下来,这就成了郑海富难以启齿的心病。
无形之中,他的做贼心虚也促使他越发的想要在郑家沟村一手遮天,乃至把周边的几个村子全都笼罩进自己的势力当中。
只有这样,才能填补他心中的不安……
郑建仁察觉到父亲的状态很不对劲。
一个在这村子里几乎能横着走的人,这会儿竟然被一帮村民质问得哑口无言。
往常有哪个村民敢在他父亲面前大声说话?
“爸,别管他们!”郑建仁安慰道:
“他们就是被煽动起来了才有这么大胆子,等今晚这事儿过了,他们连个屁都不敢放!”
郑海富没有吱声。
旁边的一些郑家帮成员也都面面相觑。
族长都蔫了,他们这帮打下手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郑海富这边的情况都被陈天看在了眼中——
陈天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他大步走到郑海富面前:
“看来在场的郑氏乡亲们,不管此刻是站在哪边的,十之**都对你的族长身份有异议。你既然不能算名正言顺的族长,那你也无权号召所有郑氏乡亲。”
没等郑海富和郑建仁开口辩驳,陈天又对他们身后的郑氏村民们说道:
“郑海富并非郑家沟村郑氏族长,如果有谁仅仅是因为他这个身份才跟随他,那么现在是时候离开了,不要再被这个强行占据族长位置的人,当猴耍。”
话音落下,呼啦一声——
郑海富这边一大帮子郑氏村民果断地走开了。
一部分选择谁也不帮,待在旁边继续看热闹,另一部分加入到了陈天这边。
郑海富脸色大变:
“信物二十年前就丢失了!现在还拿这个来说事有什么用?情况已经变了!总不能没有信物就不能有族长!难不成有谁能把它找出来!?”
陈天故意刺激郑海富,为的就是引他说这些话。
于是,陈天立即说道:
“不是没有信物就不能有族长。而是——你没有信物,你就没资格当。”
陈天这句话说得郑海富脑子都懵了,没转过弯来,但他想不了那么多,情急之下咆哮道:
“妈的!信物信物……行!谁要是能把那东西拿出来,就直接让他当族长!要是没人能拿出来,我——郑海富,就得是板上钉钉的郑家沟村郑氏族长!”
陈天轻笑一声,说道:“如果信物在外姓人手里呢?”
“只要人愿意,照样可以当!”郑海富咬牙切齿,被逼急了撂狠话道:“在场所有人都可以作证,我如果食言,就全家死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