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程锦容回了程府。
赵氏没料到程锦容和贺祈会登门,既惊又喜,笑着迎出了正门:“锦容,你和三郎要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你大伯父和你大堂兄今日都在官署当值呢!我这就打发人去给他们送信,让他们回府……”
“这倒不必。”程锦容笑道:“我今日是特意回来探望大伯母的,大伯父大堂兄不在也无妨。”
赵氏被哄得乐呵呵的,拉着程锦容的手往府中走,一边笑道:“那就听你的,不叫他们父子两个回府了。过一会儿,景安和锦宜就该从药堂回来了。”
在内堂里坐定后,程锦容笑着问道:“二堂兄和锦宜堂妹在惠民药堂里义诊,也有两年了。他们两个现在医术磨炼的如何?”
赵氏笑答:“景安性子沉稳了不少,做一个坐堂大夫没问题。不过,你大伯父说,景安天资有限,考太医院就别想了。”
“倒是锦宜,细心沉稳,学医十分用心刻苦,一心想学你做太医。还打算明年报考太医院官署呢!”
有程锦容珠玉在前,赵氏其实也支持女儿程锦宜考太医院。
让赵氏头痛的另有其事。
“他们兄妹三个,一个一个都不肯成亲。”一提起此事,赵氏就头痛心也痛:“任凭我说破了嘴皮子,一个都不点头。真是我命里的魔障!”
程锦容笑着安抚:“大伯母别心急。或许是缘分未到,说不定,他们很快就红鸾星动。你拦都拦不住!”
赵氏笑着叹了口气:“但愿如此。”
家长里短的闲话,贺祈插不上嘴,就这么耐心地坐在一旁聆听相伴。
小半个时辰后,程景安程锦宜回来了。
程锦宜一脸欢喜地喊了一声:“容堂姐,姐夫!你们今日怎么回来了?”
满面颓唐的程景安有气无力地招呼:“容堂妹,妹夫。”
跳脱又爱怼人的程景安这是怎么了?
贺祈一眼就窥出了不对劲,以目光询问程锦容。
程锦容心里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冲贺祈略一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就这么几个人,也不必分席了。晚饭时团团围坐,饭菜也十分丰盛。赵氏唯恐薄待了侄女婿,不停地为贺祈夹菜。
换在往日,程景安定会嘀咕几句,诸如“只疼侄女婿儿子就是无人疼爱的一盆草”之类。今晚,程景安却闷闷地不吭声,草草吃了几口,便吃不下去了。也不说话,就这么呆呆地坐着发愣。
程锦宜显然知道些内情,在桌子下扯了扯程景安的衣袖。
容堂姐难得回来一次,别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程景安咧咧嘴,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程锦宜暗暗翻了个白眼。
程锦容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里有些好笑,轻声说道:“二堂兄,我有些话想单独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