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皇后是没权利处置太后的,她只能等皇帝醒来再做定夺,是以,将庄太后秘密软禁之后,萧皇后便回坤宁宫处理公务去了。
皇帝遇刺后,皇宫内人心惶惶,风声鹤唳,往日到了吃饭的时辰,各宫门口都是一片热络不绝的景象,今日却格外肃穆了些。
宫人们拎着食盒从御膳房出来,见了面也不再欢声笑语地打招呼,闷不做声地该行礼就行礼,不必行礼就当空气。
华清宫内,小太监也送来了皇帝的饭菜。
“你们都下去吧,我来就好。”魏公公吩咐宫人道。
“是。”
众人鱼贯而出。
魏公公四下看了看,确定寝殿内没有第三个人了,他才来到龙床边,轻轻地叫了几声:“陛下,陛下!”
皇帝没有反应。
“陛下,奴才得罪了。”魏公公自怀中掏出一个生鱼鳔,这个鱼鳔他拿药水泡过,去了腥味儿。
他将鱼鳔剪了一个小口子,掰开皇帝的嘴拿手指硬塞了进去。
刚做完这些,身后便响起了一道不咸不淡的声音:“魏公公,你在做什么?”
魏公公一个哆嗦,差点把鱼鳔戳进皇帝的嗓子眼儿!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过身长松一口气,道:“吓死我了,原来是公主啊,我还以为是皇后过来了。”
宁安公主走上前,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皇后过来你心虚什么?”
魏公公借着替皇帝整理被褥的动作,不着痕迹地将剪下来的那一小截鱼鳔塞进了皇帝的裤衩里。
魏公公的眼神闪了闪,讪讪地说道:“奴才如今是您的人了,再见皇后难免有点儿心虚。”
宁安公主冷笑:“倒也是。让皇后发现你背叛了陛下,你这条命本公主可就保不住了,所以你自己得小心啊,别本公主没要你的命,皇后要了你的命。”
魏公公狗腿地应下:“是,是。”
“陛下情况如何了?”宁安公主倨傲地问。
魏公公心道,果真是撕破脸了,伪装都懒得上了,这副样子哪儿有半分兄妹之情?连信阳公主都比你对陛下好多了!
魏公公答道:“还是昏睡不醒的样子。”
宁安公主自宽袖中拿出一瓶药来。
“奴才来吧!”魏公公殷勤地说。
“你?”宁安公主质疑地看着他。
魏公公道:“陛下两日未洗漱了,略有狼狈,公主金尊玉贵,还是奴才来,您在边上看着,要是奴才喂的不对,您就提醒奴才。”
宁安公主看着不修边幅的皇帝,撇了撇嘴儿,将瓶子递给魏公公:“好啊,你来。”
魏公公拿过来,拔掉瓶塞,小心又忐忑地去抓皇帝的下巴。
他的手抑制不住地轻轻颤抖,看得出他很紧张。
但这份紧张并不会令人起疑,毕竟是第一次如此冒犯龙体,任谁都会害怕。
宁安公主一瞬不瞬地看着魏公公将药细致地倒进了皇帝口中,她淡淡地笑了笑:“比我倒得好,一滴都没洒。”
魏公公笑笑没说话,一副害怕又狗腿得不行的样子。
宁安公主成功被取悦,忍不住笑了一声:“得了,你的脑袋在你的脖子上稳当当的,就算你洒了我也不会杀你,萧皇后要杀你我也会保下你,你可知为何?”
魏公公当然不会说因为公主你善良仁德?
这不是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