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并不心疼花夕瑶的性命,只是花夕瑶始终都是扳倒仙乐居少主的重要人证之一。
经过几人的协商,当天夜里花夕瑶被秘密送往医馆,与莫千雪成了隔壁的邻居。
花夕瑶:“……”
莫千雪:“……”
顾娇打算将暗卫甲调过去看着花夕瑶,莫千雪哼道:“不必这么麻烦,我就能把她看牢了……软骨散多下一点!”
花夕瑶:“……”
安置好花夕瑶后,几人又评估了一下其余相关人员的危险系数,从小到大依次是萧皇后、皇帝、邢尚书。
萧皇后在调查这桩案子,她知晓的内幕越少越安全,只要她的方向是错的,就是宁安公主想要的。而一旦她意识到真凶是谁,处境就会变得危险。
这也是为何萧珩决定暂时不向她言明内幕。
皇帝如今落在了宁安公主手里,人身安全难以保障,但如果他此时死了,宁安的利益也止步于此了,在榨干皇帝的价值之前,宁安是不会动他的。
就是不知这个价值能榨多久。
第一个被开刀的反而可能是邢尚书。
翌日,大理寺着手调查孙平行刺皇帝一事,邢尚书坚决声称孙平是冤枉的,希望大理寺能还孙平一个公道。
邢尚书好歹是二品大员,除非陛下亲自下旨对他动刑,否则大理寺还真不能严刑拷打。
可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
就在大理寺为找不到案件的确凿证据而焦头烂额之际,刑部有衙役找上大理寺,声称一位在刑部收押的嫌犯手中握有此案的证据。
大理寺忙将人叫到了审讯房。
邢尚书也在。
邢尚书万万没料到来人会是李侍郎。
李侍郎因为调查仙乐居的案子被人下套,身上背了一条人命,没有足够的证据替他翻案,因此暂时被收押在刑部。
邢尚书心中是有计划的,等扳倒仙乐居就把李侍郎放出来。
“二位大人。”李侍郎冲二人拱手行了礼。
大理寺卿道:“不必多礼,我听闻李侍郎手中握有本案的线索。”
“没错。”李侍郎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的地面,说道,“其实下官知道背后的主使是谁。”
“哦?”
“孙平只是一把利刃,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他就是……”李侍郎言及此处忽然顿住。
邢尚书的心底涌上一层不祥的预感。
李侍郎把心一横,道:“邢大人,对不住了,辜负了您这几年对下官的栽培,可下官实在是替您瞒不下去了!”
邢尚书难以置信地看向他:“李侍郎!”
李侍郎没去看他,只是自怀中拿了几封信函递给大理寺卿:“这些是刑大人与孙平兄弟私下来往的证据,孙平的堂哥孙坚曾是个市井混混,一次邢大人出游时遇上几个劫匪,孙坚与那伙人有仇,就顺手把那伙人揍了。不料因此事入了邢大人的眼,邢大人将他们兄弟二人带入刑部做了衙役。孙平还算老实,孙坚却有些劣性不改,邢大人数次为他偿还赌债,这些都是孙坚的欠条与悔过书。
而就在前不久,邢大人曾给了孙平一大笔银子,要孙平替他办一件大事。下官的是无意中在值房外听到的,邢大人叮嘱他,此事事关重大,对孙坚都必须守口如瓶。下官还听见孙平说,要是我回不来了,请大夫代我照顾好我堂哥,我堂哥虽好赌了些,可他一直在改,并且已经改了许久。”
大理寺卿问道:“你怎么不早说?”
李侍郎苦涩地说道:“我们是刑部,时常要调查一些机密案件,我以为孙平是被派出去查一桩可能引来杀身之祸的大案了,那不是我该过问的,我就没往心里去了。是今早听到牢房外的衙役说陛下遇刺,凶手是孙平,我才想起这件事来。”
最伤人心的永远都不是敌人的刀枪,而是同袍的冷箭。
“你为什么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