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推了推门,没反应。
掌柜道:“没用的,里头的书架倒了,把门抵住了。”
太子蹙眉道:“还不赶紧撬开?”
“这、这不是撬不开吗?”掌柜的倒是想抡斧子砸,可又担心会误伤到里头的人。
太子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出动身边的暗卫,眼下却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他担心太子妃在里头关出个好歹来。
他让暗卫现了身。
两名暗卫皆是大内高手,区区一扇门难不倒他们,二人很快便将门给拆了下来,把挡在门口的第一个架子拆了挪出来。
太子忙将手伸向太子妃。
太子妃就着他的手,从一地碎裂的墨锭中走了出来。
太子上上下下打量她,担忧地问:“你没事吧?”
太子妃微微摇头:“我没事,方才芝麻饼那里要等,我就过来给小七先选几块墨锭。”
秦楚煜不能用皇宫的墨锭,容易暴露身份。
太子不疑有他,对她道:“这种事你交给下人去做就好,不要再亲力亲为了,你若是出事,我会难过的。”
太子妃愧疚一笑:“让你担心了,是我的不是。”
太子道:“你没事就好,我们走吧。”
太子不知里面还有一个人,太子妃余光看了一眼,也没说。
太子拉着太子妃的手,扔给掌柜一个元宝,迈步出了书斋。
掌柜得了元宝,也不心疼那扇门和一屋子坏掉的书架与墨锭了,眉开眼笑地道了谢:“公子慢走!夫人慢走!”
他说罢,转身挠了挠头,看向凌乱的屋子,道:“诶?我记得方才还有个书生进去了……咦?怎么这个书架也倒了?不应该呀……”
这个书架他好生固定过的,也没放什么重物,怎么就倒了?
他正寻思着,萧六郎从另一个倾倒的书架下弯身走了出来。
掌柜就是一愣:“真、真有人……”
萧六郎没说什么,把墨锭的账结了,还多给了一点银子,掌柜正要问,他道:“损失。”
第二个货架的损失。
掌柜怔住。
小净空与许粥粥见完他的小亲戚,便在许粥粥与许家下人的陪伴下回到芝麻饼铺子与萧六郎会合了。
小净空是个心细的小孩子,他很快就察觉到姐夫的手不大对劲。
他停下脚步,严肃地看向萧六郎垂下宽袖之中的右手:“你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萧六郎淡淡地说。
小净空不信,他抓起萧六郎的袖子,看见了一只又红又肿的手,他的眸子瞬间瞪大:“都肿啦!你怎么弄的?疼不疼啊?”
萧六郎忽然笑了一下,捏捏他的小脸:“这么关心我?”
小净空拍开他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正色道:“我这不是怕你考不成试吗?娇娇押了你考状元!全部身家都押上了!”
萧六郎:“……”
一去医馆,小净空便找到在后院晒药材的顾娇,叭叭叭地告起了坏姐夫的状:“……我就一下子没看着他,他就把自己弄受伤了!”
顾娇放下手中的药材,看了看走过来的萧六郎:“是哪里受伤了?让我看看。”又对小净空道,“去找江梨姐姐玩。”
“好叭。”小净空听话地去找小江梨。
顾娇将萧六郎带回了自己的院子。
医馆有诊室,不过那是对外的,他不一样。
萧六郎来过医馆几次,却没进过顾娇的这间屋子,不像是书房,有简单的家具,屏风后还有一张供她休憩的小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