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一边大喊,一边努力挣扎:“你个杀千刀的,赎我出来,打骂也就罢了,现在又要我做暗的。我还不如回晚香院!”
“什么暗不暗的?钱爷可是能通天的人!让你伺候是抬举你!”
孙闯一脚踹在她小腹,珍珠立时就倒了地,猫眼耳环掉了一只,紫云看得真切,只等着两人扭打到别处,她好去捡了来。
珍珠捂着肚子,喘着粗气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那日你们说的话我可都听见了!你要再逼我,信不信我去报官,说你是——”
孙闯一听,这还了得,一手将她提了起来,另一手捂住她的嘴。往城墙根走去。
另一只猫眼耳环骨碌碌滚落到树下。
紫云见四下无人,悄悄走过去捡起一只耳环,又猫着腰走到树下捡起另一只耳环。她一抬头,正好看见孙闯提着珍珠往城墙上撞,“噗”的一声,珍珠立刻没了挣扎。孙闯根本不在意,将珍珠扔在了地上,拍拍手便走了。
说罢,紫云仍心有余悸。她当时站在原地,死命咬住手指头才没让自己发出半点声响。
紫云又爬了起来,扭着纤腰,趴在薛石隐面前,梨花带雨:“青天大老爷,奴家这次说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了!若有半句假话,叫奴家肠穿肚烂而死!”
薛石隐不为所动,冷声问道:“他们说的钱爷是谁?”
“奴家不知。”
他又看向老鸨。老鸨赶紧答道:“我也不知呀!”
“你那晚在哪里看到的珍珠?”
紫云想了想,道:“好像是在…借玉馆。对借玉馆。奴家下了船就看见她了。借玉馆正好在码头那里。”
要问的都问了。薛石隐站起来收拾好了东西,扫视了屋内众人。
老鸨又掬起了笑问:“官老爷不再坐坐了?看忙公务这半晌,连一口茶也没顾得上喝……不知,这紫云如何处置,可要带走?”一句话,紫云的心又提了起来。
薛石隐也不答话,走到龟公面前,摊开手掌,勾勾手指。
龟公挤出一个笑,比哭还难看。乖乖地从怀里掏出了那一角银子,双手奉上。
薛石隐也不接,指了指门口探着脑袋的柳怀舟:“还给那位少爷。钱是他的。”
龟公老老实实地过去道歉:“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就知道门口那位才是正主,屋里这个只是个跑腿的。老鸨想着又瞟了几眼柳怀舟。
从晚香院出来,柳怀舟问道:“薛大人如何知道那茶不能喝?”
“谁说不能喝?我只是嫌脏。”薛石隐翻身上马。
两人骑着马回申家。远远地看见他俩,站在院子门口的罗兰红着眼冲了过来。
她惊慌失措,泪涕横流,急切地道:“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夫人被人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