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日我尽量亲自去看看,我若去不了,也会让罗曼和罗兰勤去几趟。”
正说着话,仆妇在外递进来一个名帖。字写得苍劲有力:“薛翳,石隐,银台司执笔。”
申小菱让瑾娘和段叔退了下去。低声问着身边的常静:“这银台司执笔,是个什么官职。”
常静道:“奴婢好似在哪里听过,却想不起来是做什么的了。”
仆妇在外道:“夫人,让官老爷在门口等着不合适。”
“快去请这薛大人进来,岑管事也不在,常静,你去,上茶上点心。我去换件衣裳就来。”
常静立刻去前院请薛石隐。奉了好茶,精致的点心,又退了下去。
薛石隐并不想喝茶吃点心。
厅内中规中矩的装饰,让他觉得十分无趣。走出厅堂,正好是一个四方的小院。
刚才他进来时,就看见小院里种着一棵树。叶片肥厚,一面棕色一面绿色,甚是奇特。
他走到树下,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树叶。从未见过,不如摘下一片看看,究竟是什么。想着想着,他就伸出了手。
申小菱带着常静,一跨进院就看见一个挺拔的背影,脚边一个花布包袱。
眼见这人正要抬手摧花,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那是辛夷花树。”
申小菱还是说迟了,那片叶子已经被攥在辣手之中。
薛石隐转过身来。
只见眼前的女子坐在轮椅上,梳着单螺髻,只戴着一根珍珠银钗,身穿绣花苍蓝褙子,又配着一条月白裙。正是一副寡妇打扮。
再看她的面孔,伤愈之后,脸颊有些瘦削,细眉微蹙,一双凤眼正瞪着自己的手。
“这树叫什么?”薛石隐看看她,又指了指他手指间转动的树叶。
申小菱深吸一口气,眉头已经舒展:“辛夷花树。有些地方称它为紫玉兰。”
“噢。”
“民妇申小菱见过薛大人。”申小菱在轮椅上行了个礼。“薛大人还请上座。民妇腿脚不便,还请大人见谅。”
薛石隐随手拎起包袱,进屋坐下。见申小菱神情紧张。便道:“你不用拘谨,我就是来问你几个问题。”
“是,民妇一定知无不言。”申小菱并未因此轻松下来。
“申夫人可知道银台司?”
“民妇一介深闺妇人,孤陋寡闻,还请大人指点一二。”申小菱说着又行了礼。
“你不用总行礼,我的问话,你安心回答便是。”薛石隐宽慰道。
“银台司乃收集所有奏文公函案牍之处。我近日在杭州查阅府衙档案,发现一桩旧案,与你或有牵连,这案子有些不明之处,故来找你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