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嗅到了危险的味道,凡是敌人支持的,一定要反对!
她连忙向前踏了一步,双手抓住裙子,急道:“留下民妇与……与这大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是不合礼数。还请殿下留步。”
“萧大人问个话,怎么就不合礼数了?”明王笑着看向伯鸾。
申小菱语结,喏喏道:“民妇守寡多年…”
这妇人的表情有些扭曲,更像是溺水者抓住了一根稻草。
明王笑了笑,坐回上位,对伯鸾说:“申氏言之有理,毕竟是本王在众人面前留下了她,又是一个寡妇,还是个出名的寡妇,我走了不合适……”
他决定留下来看热闹了。
“寡妇?”萧伯鸾哼了一声,一字一句咬得字正腔圆:“殿下不认得她,我却是再熟悉不过。她就是田小菱。”
田小菱?申小菱有些错乱。
“田小菱?”明王也皱起了眉头。
“对,就是那个嫁入我萧家三年,四年前,她自请下堂,拿着休书,变卖嫁妆,连夜出门,再无音讯的田氏小菱。”
“她是田氏?!”明王难以置信。
“这位大人,可是认错了人?”申小菱喊道。
萧伯鸾再扫了一眼前这个妇人:鹅蛋长脸,两弯细眉,一双丹凤眼恳切地望着自己,面孔逐渐苍白,嘴唇紧紧抿着,不发一语,双手紧紧绞在一起。不是田小菱还能是谁?他十分笃定。
申小菱摆出一副概不承认的模样,说道:“大人,民妇曾从山顶摔至山谷,伤过头,过去的事情已完全不记得了。”
萧伯鸾正要发作,明王压住他的手,问是何时之事。
她抬头迎着两人的目光,正准备把练习许久的那套说辞全抖出来:“三年前——”
明王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截断她的话,问:可记得具体日子?
“不记得是什么日子了,只知道应该是下了一场大雨,民妇所乘之车从山路滑下,随车之人皆命丧山底。民妇醒来头受了伤,已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只从身上的一方帕子看到‘小菱’二字,想着自己劫后余生,故而姓申。”
萧伯鸾沉吟片刻,深吸一口气,问道:“那你还记得自己随身带了些什么东西?你且想仔细了再回答。”
问这个做什么?她老老实实回忆了一下,回答道:“除了一点儿银子,就只有一块手帕。包袱里就只有衣裳和几件首饰,再无其他了。”
那可不是一点儿银子,而是四千两银票。申小菱不会傻乎乎地说这么清楚。
萧伯鸾又要提问,再一次被明王摁住。明王使了使眼色,又问:“来之前,本王对杭州也做了一番调查,若记得没错,你还育有一子。”
萧伯鸾抬眼看了他,又立刻诧异地看向申小菱。
“是,有一个儿子,三岁了。”申小菱心中一紧,照儿是她的命,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四年前你以无所出为由,自请下堂,如今又带着个儿子,你可真是谋划得当!”萧伯鸾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