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头子单森现在很烦、很暴躁。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伤亡数百,好不容易破城而入,结果东面城头的枪响了,摘果实的来了。
这就好比,媒婆请了,彩礼给了,眼瞅着迎亲、拜堂、宴宾客一切都十分顺利,正准备进洞房的时候,结果,抢亲的大摇大摆地来了,这让人如何能忍?
叔叔能忍、婶婶也忍不了!
更郁闷的是:
敌人是谁?不知道!
敌人有多少?不知道?
敌人打哪儿来的?还是不知道!
不是都已经把民圩镇的各村武装全部毒打了一遍吗,怎么还会有援兵?
难道县城来的?
想想也觉得不可能!
固城离民圩镇隔着一百三十多里山路,一路上山高路远坑深。即使民圩镇第一时间派出信使,固城接到消息后马上整队出兵,没有三天时间也别想到达这儿!
更何况,在固城统治者眼中,民圩镇原本就穷山恶水,即使接到消息,救不救还两说呢!
单森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连续三遍接到援兵请求后,心烦意乱的他立即暴跳如雷,指着手下一个五短身材的土匪头目狂吼道:“铁冬瓜,把你负责的街区清除残敌工作交给老五,多带一些喽啰去,不把他们的脑袋全砍了,不要回来见我!”
“是,是,是。”铁冬瓜答应得挺爽快。
可当他转过身,脸马上垮了下来。
宝宝心里苦啊!
好不容易将所负责街区的残敌消灭了七七八八,眼见着即将进入梦寐以求的任意抢劫模式,结果被寨主一嗓子喊过来,得,煮熟的鸭子飞了!
都便宜老五了!
运气咋就那么背呢?
可惜,心里再有意见,违逆单森的意志他是不敢的,只能骂骂咧咧地准备把气都撒在搅事者头上。
…
与土匪的窝火不同,高卓等人却十分惬意。
此时,他们正站在东门的城头上,朝视野所及的任何土匪开枪,简直像是在移动靶射击训练。
平时打移动靶的时候,还得费心费力预先做好靶子、挖好战壕,然后让某个倒霉蛋跳入战壕,弯腰扛着靶子乱跑;而且,为了节省子弹,每人每天顶多打五发,就不得不停下来。
现在多爽?!
靶子自己动起来了!
简直是全自动移动靶嘛!
而且居高临下,仗着步枪远数倍于弓箭或火铳的射程,自己打得着敌人,敌人够不着自己,还有比这更爽的战斗吗?
至于子弹,队长刚刚给每个人补足了一个基数(一百颗),简直与无限量供应没什么区别!
羽哥曾经说过,神枪手都是用子弹喂出来的。
高卓打着打着,感觉自己的准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这一段时间以来,羽哥似乎变得越来越神秘,比如他背上的行军袋,到底装了多少子弹?昨天掏一次,今天掏一次,就跟掏不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