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郑重谢过,又和徐文清客套两句,才被徐文清引进了平西侯府。
徐文清边走边说,“父亲自从上年交了兵权,就赋闲在家。熟料今年开春西南沿海一带就传来有倭寇进犯的消息,而西南水师提督年岁已高,这两年有致仕的打算,父亲这段时日经常被圣上召进皇宫去,商量下一任水师提督的人选。只是润之兄也晓得,这官场中涉及到利益的事情,素来不争执个三、五个月很难确定下来。这不,都商量了半个多月了,也没商量出个头绪。父亲这些日子时间都耗费到这上边了,今日一大早又被圣上传召入京,不然,听说润之兄过来的消息,必定要第一时间见到你。”
“如今父亲不在,润之兄先随我去拜见母亲和老太君可好?”
“好,一切随文清弟安排就是。”
平西侯府的老太君是平西侯的继母,也就是老平西侯后娶的妇人。现平西侯的亲生母亲在生育了两个儿子后就难产而亡,老平西侯当时还是壮年,便在父母和岳父岳母的操持下,续娶了这位刘家的贵女进门。
这位贵女性情贤淑温婉,也不是挑事和阴毒的性子,嫁进来后但凡涉及原配儿子利益的事情,她都很少插手,也因为她这一作态,即便老平西侯去世,现任的平西侯也敬奉着这位继母,母子关系还算可以。
平西侯对继母的态度自然影响着平西侯夫人,所以这位夫人对继母也算敬重,平时闲暇会过来请安说话,陪着逗趣,也算是婆媳相得的典范。
如今平西侯夫人就陪在老太君跟前,还在说着徐二郎的事儿,“年前送节礼过来时,就在信里提了一句,说是徐翊中了举人,准备参加今年的春闱。我这边掐着日子,算着这些时日也该到了,却一直没见人影。好在今天是登门了,不然我就要担心他走迷了路,丢在半道上了。”
老太君笑了两声,才想到什么似得问她,“是那位因救护世子命丧的徐翱的兄弟?”
“是他。听说原本也是要从军的,只是徐翱战死后,他爹娘心有余悸,硬是逼着底下两个孩子都弃武从文。徐翊也算有些本事,在读书一道上也有些天赋。今年恩科的时候中了秀才,随后又在秋闱时中了举人,也算难得的文武全才、少年俊杰了。”
作为平西侯府的当家夫人,尽管如今府中大半事宜都交给世子夫人处理,可平西侯夫人无疑才是在后边掌舵的那个人。
她虽远在京都,但对徐家所有支脉族人都了解的很清楚,以防有什么人求到头上打她个措手不及,更防有些人打着平西侯的名号在各处肆意妄为,牵连了平西侯府。
平阳镇徐家自然也在她的“监控”范围内,之前她那么“看重”平阳镇徐家,是因为徐翱年纪轻轻就是正六品昭武校尉,且在他夫君帐下当差,属于前途无量,需要示好的一类人,她自然关心。由此而对平阳镇徐家多几分看顾,也是应有之意。
老太君就唏嘘,“这样的人才可不易得,放在咱们这样的人家好教养出来,放在那野蛮之地,不知费了大人多少工夫。不过听你话中的意思,他爹娘也都是不中用的,那这孩子能有如今这前程,怕是这孩子本身能力不错,不然,怕不得被他那爹娘误了前程。”
“可不就是这个意思。”
“好歹是世子救命恩人的兄弟,如今过来科考,这一应吃穿住用,可都得安排好的。”
“我晓得。已经吩咐婉儿安排去了。婉儿从小在咱们身边长大,她做事咱们都放心,想来她如今都安排好了,肯定不会亏待了那孩子。”婉儿就是如今的世子夫人,也是平西侯夫人的娘家侄女,因为平西侯夫人喜欢,少时没少过来玩。长大后顺利嫁入平西侯府,人生也是难得的顺畅。
婆媳两个又聊到接人的徐文清,正说着今年该给文清相看了,他年纪不小了,也该娶房媳妇进门了,就听到门外丫鬟过来通传,“老太君,夫人,四公子和徐二公子过来了。”
老太君和平西侯夫人连忙让人喊两人过来,门帘掀开,就听到徐文清喊了一声,“祖母,娘,我把润之兄接过来了。”
平西侯夫人在屋内就回了一句话,“叫什么润之兄,多客套。咱们自家人,你合该称呼一声堂兄才是。”
此时徐文清和徐二郎已经走了进来,少年精致绮丽,徐二郎则是英挺清俊,站在一起,徐文清反倒被徐二郎压了一头。
老太君和平西侯夫人也没想到徐二郎长这个模样,当即就赞叹出声,“好个翩翩儿郎。这浑身气魄,有我徐家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