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对瑾娘吐吐舌头,又和徐二郎打了招呼,便跳着跑走了。
“你做什么去了?”“父亲听说你今日生产的事情,就从外边回来,刚才张罗着要去祠堂把小鱼儿的名讳写入族谱。”
瑾娘:“……小鱼儿还没大名吧?还是你已经给她起过了?”
“还没有。不过父亲倒是给她起了个名字,大名就叫长新,小名叫元宵……呵,我没理他,随便应和了两句就回来了。”
瑾娘:“……”
“他倒是想的美,整天什么事儿不干,就仗着是祖父的关系,就想把名字给小鱼儿定下,脸也太大。要是父亲来找你说这事儿,你别理他。小鱼儿的大名等想到好的,再给她定也不迟,现在就先叫小鱼儿。”
瑾娘:“……”徐父肯定不会来找她这说事儿的,她现在在坐月子且不说,且这个朝代的男人虽然没有古人那么迂腐,觉得女人的经血、恶露等都是污物,会克制男人的气运。可打从心眼里也是避讳的,更别提徐父还是她公公,儿媳妇坐月子,徐父就是再不计较,也不会这时候跑过来。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没反驳,瑾娘顺从的点头说了声“好”。
丫鬟们准备的汤水也晾到适宜温度了,徐二郎就拿起来亲自喂了瑾娘喝。
瑾娘精力到底有限,吃完后就又开始昏昏欲睡,可她还惦记着徐二郎明天出发去京都的事情,就拉着他手问,“明天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不走,等小鱼儿洗三过后我再走。我这一走怕是个月很难回还,到时候这个家就又要交到你手里了。你若是顾不过来,就把翩翩带上帮衬,若还不行,就找母亲……”
“好,我都知道,你放心吧。”
转眼到了洗三当天,沈姨母和林父一家很早就过来了。
沈姨母元宵节当晚听到瑾娘产女,心中就一咯噔,担心她生了女儿为夫家不喜。可过来翠柏苑时,徐二郎亲自接迎了她进来,又和她说了瑾娘产后诸事,言谈间更是屡次提及爱女。
他面目柔和,提起小鱼儿时,嘴角抑制不住上翘,可见对这个姑娘也是喜爱至极的。这才安了沈姨母的心,让她压抑的心情好转些许。
路上徐二郎又说了明日晨起出发参加春闱,瑾娘月子期间还要劳烦她多登门探望劝慰开解,以免瑾娘身子不适,心中抑郁,再憋出什么病来。
沈姨母闻言自然忙不迭的应了,还打包票说,“有我看着,绝对不会让瑾娘出事儿的。二郎你放心去,家里我帮忙照应着。”
沈姨母进了内室探望瑾娘时,瑾娘正抱着小鱼儿在室内走动。
桂娘子之前还说,若是身体状况允许要下床多走两圈,既可以促进身体恢复,也可以促进恶露快速排出。瑾娘产后感觉轻松很多,除了身子还有些虚弱,别的并没有不适。所以,她就很听桂娘子话的,每天都起来转两圈。
沈姨母抱着小鱼儿稀罕的不得了,接连说“小鱼儿眼睛像你,面庞五官像二郎。”
“这是怎么看出来的?怎么我一点也瞧不出来了?”
明明就是个还没张开的肉团子,眉毛都还淡的很,眼睛也不怎么睁开。所以,问题来了,姨母到底是什么火眼金睛,才能从这个打着哈欠想睡觉的娃娃身上,看出她和徐二郎的影子来?
简直神奇。
瑾娘到底身子弱,而小鱼儿刚出生,也不敢让她见太多生人。所以若非是通家之好,女眷就不往里边领了,这样不仅瑾娘可以休息下,连小鱼儿都可以安生的睡会儿。
吵吵闹闹的一天就过去了,很快到了隔日,这日晨起徐二郎赶在天亮前就出发去京都了。
春闱在二月初,他在路上赶路最少需要半个月时间。若是身体有个不适,那更耽搁事儿,所以还是要及早过去。安顿好了,把身体养好了,同时适应了京都的气候,摸准了主考官的脾气秉性,才好下场。
徐二郎出发后瑾娘怏怏不乐了半天,很快就被小鱼儿吸引了注意力。
小姑娘许是饿了,小脑袋一个劲儿往瑾娘怀中拱,可爱软萌的模样,惹得瑾娘心都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