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瑾娘困倦了,想睡,可还有几个庄头和掌柜在前院等着召见。
这些庄头和掌柜并不全是平阳镇的,有的在州府,有的在别的县城。
瑾娘担心过几天变天,再下大雪,耽搁了他们回家过年,所以想在这两天把人都见一遍,好早些打发他们回家团聚。
她这心思徐二郎是知道的,可徐二郎如今也忙着课业,也无暇他顾。
他的事儿明显更为重要,时间也更紧迫,所以瑾娘根本不会如之前他才刚中举时,把事情全部推给他。
没了徐二郎帮手,瑾娘只好自己辛苦些。
熟料徐二郎却道,“不急在一时,你先去睡,我在书房坐的时间长了,出去外边走走,顺便帮你见几个人。”
瑾娘忧心,“还是不要了,会耽搁你读书的。你也累了么?那不如你和我一块儿去歇一会儿养养神。”
“不累,只是读书时间长了,有点闷。你去睡吧,我去转转。”
“……好吧。”
瑾娘耐不住徐二郎的劝说,最后还是去午休了,而徐二郎果真如他所说那样,“转悠”去了前院,亲自见了两个庄头,随后在两个庄头大汗淋漓、战战兢兢的时候,将两人打发了。
而徐二郎亲自见的这两人,他们所管辖的庄子远在州府,因为距离平阳镇有点远,主家也不太过去的原因,他们的胆子也大了。
这两个庄头虽然也畏惧于徐二郎半年前的血腥暴力,可人都是健忘的动物,时间久了,眼看着那些粮食和银钱进仓,却不能昧下,心里自然不舒坦,所以,显而易见的他们私下里会搞些小动作。
徐二郎经过早先一回事儿,对这些庄头和掌柜都多在意了几分,也会私下里吩咐墨河几人派人过去查看一番。不查还好,一查就发现了其中猫腻。
好在他们是初犯,贪墨的也不多,徐二郎在去州府参加秋闱时,便让人敲打了一番。
兴许是敲打管用了,也兴许是畏惧于徐二郎的无所不知,和他愈发坦荡的仕途和前程,那两人后半季安分下来。
如今徐二郎又见了他们,两人抖如嗮糠,那点小心思被彻底压制下去,再不敢欺主家一个妇道人家掌家,妄图贪墨银钱,成为硕鼠了。
瑾娘是下午准备召见这两人中的其中一人时,才被青穗告知,那两人已经离开的事情,以及他们午饭后曾被徐二郎召见的事儿。
瑾娘瞬间就想到,那两人怕是起了小心思,再不然就是已经着手行动了。
可她并没有发现他们管理的庄子和铺子有什么问题,账册上有什么出入啊。
瑾娘就问青穗,青穗就说,“奴婢也不清楚,您不如等公子回来了问公子?”
“也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