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罗宇生也担忧,又能怎样?难不成把孩子捆了让她跟那个男孩约会?再说,姓温的久久不敢展开行动追求,八成有顾虑,而顾虑多半来自他的家庭。
强求的姻缘结不出善果,他不希望闺女因为身份地位将来在婆家面前矮一截,憋屈一辈子。
人生如戏,不是每一出戏都有好结果,苦尽甘来的戏码只有电视里才有,那是人家导演和编剧为了安抚观众的玻璃心而编造的谎言,信一成,毁一生。
“随缘吧,咱家赚的钱够她用一辈子。”他不知说什么好,拍拍媳妇的背以示安慰,“还有阿年手里的方子,就算以后她一个人过也比旁人好得多。”
谷宁眉心轻蹙,她始终不赞成闺女打一辈子光棍,想了想,忽而轻声道:“哎,你说她跟阿年有没可能?当年叶乔还跟我提过一下,我看他俩相处得挺好。”
“谁知道,”提起农伯年,罗宇生不由微笑,“别在孩子面前提,免得她尴尬跟阿年对着干,到时你就哭吧。”
“我没那么傻。”见他也赞同,谷宁轻笑微叹,“唉,希望青青有这个福气。”
难得有个知根知底,双方家长见过面,表过心意的,就差当事人情投意合了。
“你别高兴得太早,我听阿宾说,阿年喜欢漂亮温柔的女孩。”
谷宁一听他这语气,顿时不满,“我女儿不漂亮吗?”
罗宇生不答,仅用目光示意她向前看,谷宁下意识地看向前方——
“咴,咴,我咴,哎哎,大雷,你挡着我了,小心铲掉你另一只脚……”绝对不是讽刺,罗青羽气急败坏的喝斥俩大狗子,“不许跑我前面玩!去,到我后边去!”
喵儿的,一时手快差点把跳到前边的大雷给铲了。
等它俩跑到后边,她继续大幅度地挥舞铲子,像一只嚣张的螃蟹左左右右地腾挪着,玩得不亦乐乎。路面的雪层被呼呼的铲起,啪啪地甩在路的两边。
眨眼之间,被雪层覆盖的路面一点一点地露出来。像加快的镜头,很快,一条光明大道呈现夫妇的眼前。
罗宇生:“……”总觉得闺女是个儿子。
谷宁:“……”她啥都不想说,啥都不想看。
在舞蹈学院呆了四年,闺女竟还像小时候那般任性淘气,传说中的优雅淑女呢?有点绝望啊!
不同于父母的郁闷,两只被她喝斥过的大狗子不气不恼,紧随其后,压抑不住兴奋地在她身边跳来蹦去,似乎在加油鼓劲。
闺女的力量一个顶俩,半天下来,枯木岭的路通了,比大谷庄通得早。
今儿一早,罗宇生和谷宁到雷公山给丁大爷拜年,为了省心,女儿看家。到了丁家才发现来了好些人,有香江的亲朋,有海外的客人,还有丁寒娜的同学。
人多,夫妻俩不便久留,拜完年便离开了。
“丁师妹,你们家在当地的人缘不错。”来拜年的络绎不绝的,人一走,香江来的几位师兄弟笑问丁寒娜,“不如带我们四周逛逛?听曾师兄说附近有座山很多草药。”
“是很多,还养了很多狗,人家主人搬回来了,我才不去。”丁寒娜微微噘嘴。
诸位年轻人一听那座山有主了,相当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