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反锁,青青在里头?”谷宁愕然地看向丈夫。
罗宇生扶着车,“打她电话试试。”
打了,依旧不通,两人贴在门边侧耳倾听,里边也听不到任何铃声的动静。
这下子,罗宇生按捺不住了,他脱下外套,一拐一瘸地推着摩托车来到围墙边,度量一下高度准备翻墙进去。
“你小心点……”谷宁小心扶稳车子,让他踩上去。
还好,罗宇生宝刀未老,五十多岁了,身手依旧矫健灵敏,踩着车翻上墙头,再跳进去。下一刻,他从里边把门打开,夫妻俩心慌慌地连车都没推便跑进院里。
“青青!青青?”
两人分头找,前院找遍了,前厅和客房全部找了一遍,依旧不见闺女踪影。又找到主屋,发现闺女的房门敞开着,里边也是没人。
“青青!”
两人连忙又跑到后院的小菜园,蓦然看到,小菜园里正蹲着一个人,一个篷头垢面的女生,后背的衣物沾满了黑灰,还有一点破烂。
她恍如耳背,背向两人蹲在地里抱着一只香瓜、几只番茄在啃,完全听不见有人在喊。
“青……青青?”
唔?近距离的声音异常清晰,她终于听见了,猛然回头一瞧。
“唔?爸,妈?”
她这一回头,着实把父母吓了一大跳,他们闺女昔日那鹅蛋似的脸庞如今熬得人比黄花瘦,皮包骷髅头似的,脸颊的肉全没了(父母觉得)。
嘴边沾着很多番茄汁,仿佛好久没吃饭似的,她这是刚被人虐待跑出来吗?!
夫妻俩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眼泪哗哗地流下来……
“妈,我真的没事,没被人虐待,我这是自己摔的,为了练功……”在房间,罗青羽在老妈半强迫的态度之下一起到浴室让她检查身体,顺便洗头洗澡。
与世隔绝太久,她精力透支,精神有些恍惚,浑身发软直想躺回床上睡一大觉。可是不行,她一出来就看了手机,发现还有三天就到元旦了。
“你练什么功啊?要生生把自己熬成人干?以后不许练了,听见没有?”谷宁红着眼睛,手拿风筒帮闺女吹头发。
罗宇生正在厨房张罗吃的,保证娘俩一出来就有饭吃。
“唉,知道了,妈,我熬了几天几夜,撑不住了,得睡两天。”罗青羽神情憔悴,勉强提起眼皮,“妈,明天,明天你们一定要叫醒我,知道吗?一定要……”
话未说完,她已经倒在床上呼呼睡去,头发都还没干。手机也调好了闹钟,确保万无一失。
努力帮女儿吹干头发,再将她的双脚搬到床上,盖好被子,谷宁才走出她的房间。在丈夫的目光注视之下,她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女儿没有受到侵犯。
可她身上有很多淤青,说是摔伤,不知是真是假。
“对了,她身上还有一股药味,一股很特别的、像有什么东西被烧焦了的香味,特别好闻……”
哪怕洗澡也冲不掉那股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