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罗青羽不晓得老哥在编排她,兀自陶醉一番,而后双手吃力地抱起满满一篮的蔬果,屁颠屁颠地跑回水槽旁。
利落地搬来一张木凳垫着脚,另一只脚果断踩在水槽边,稳稳妥妥地在水龙头下清洗蔬果。
正巧,有两位叔婆婶子到厨房倒水喝,见状吃了一惊,纷纷打趣谷宁:“阿宁,你闺女平日吃这么多?”
唔?正在厨房把开水倒进大水壶的谷宁抬头一看,笑了,知女莫若母。
“她哪吃得了这么多?洗给你们吃的。这些黄瓜、番茄特别清甜脆爽,比喝水更解渴,你们先尝尝,待会儿我到外边摘些黄桃回来。”
她也在地里收割,一边伺候大家伙的吃喝,暂时脱不开身到外边摘水果。
院里的果树尚未长成,院外的果子很多,比如黄桃,野葡萄和桑葚。其他野莓、不知名的浆果就更多了,大自然对人类一向慷慨,可惜很多人不懂珍惜。
罗青羽很想出去摘黄桃,又怕老妈担心她,只好整些蔬果给大家吃。家里用的是井水,密封的,不然把蔬果泡在水里会更加爽口脆甜。
“不用麻烦,有这些够了。”乡亲们忙推辞。
他们今天是收钱干活的,有口水喝就成。况且,山上的黄桃他们没少吃。
村里的孩子经常到处玩,尝遍群山的野果,知道枯木岭的最香甜。见无人看管,一到果子成熟的季节便上山摘,都没跟主人家打过招呼,直到今天。
“没事,尽管摘,我们在家也吃不了那么多,由它熟透烂掉多可惜。”谷宁听罢,甚是大方。
正在洗黄瓜的罗青羽一听,本能地回头脆声道:“水果可以吃,山里的药草被调理过,药性猛,你们不要乱吃,会死人的哦。”
趁今天人多,是提高民众安全意识的好日子。
她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话,在场的乡亲们愣住了,不约而同地望向谷宁。大家觉得,谷老头当年种过药材,谷宁又在医院工作肯定了解草药的药性。
所以,一个小屁孩的话可以忽略,谷宁的话倒是值得一听。
谷宁同样对女儿的话吃了一惊,转念一想,对呀!这是个问题,“对,我们这麦草有个功能,可以加强农作物里的营养成分……”
味道清新的更清新,甜的更甜,毒的自然更毒。
“……等收完了,每人拿些回家种来试试。”远亲不如近邻,谷宁对乡亲们十分慷慨。
“不用了,谷叔以前给过我们,要种好多遍,我们哪有这份闲心?不种菜,总不能到外边买菜吃。”有位乡亲一脸讪然地说,“那穗米也不好吃,酸的。”
“是呀,你们能种出甜的来是因为地头好。”又有人说,“谷叔当年为了种药材,特意调理过……”
这话是猜的,按照他们自己的逻辑推理。
但见乡亲们纷纷点头,谷宁不多解释,只叮嘱大家别乱采药吃药。是药三分毒,枯木岭的不管药性毒性,都比外边的强些。
乡亲们纷纷点头,表示以后一定避开枯木岭的药草,然后转移话题向谷宁讨教,家里的老人、小孩平时应该注意什么。
罗青羽不再作声,其实,事情没那么严重。
凭她和外公这一老一少,不可能将乌甘草灰洒遍整座山,顶多往果树林,或具有清热解毒、止血等药效的草木添加些肥料,别的野生草药暂时无福消受。
她提前示警,是不希望乡亲们习惯性地上山采药,不然等她将来正式入住,大面积种植草药时会很麻烦。
有些事,防患于未然总比患至呼天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