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娧嘴角抽了抽,看着摔马车的一家子,相互搀扶下往黎家老宅过来。
离门口还有十步,承昀便出声询问:“来者何人?”
“吾乃义安侯,王舒!无知小辈还叩拜行礼!”义安侯语气难掩震怒。
承昀冷笑声清晰得让义安侯怒气更盛。
义安侯扶着仍盖着红盖头的女儿大喝道:“大胆!”
“本世子连贵朝天子都不曾叩拜,还需叩拜于你一个侯爷?”承昀清冷语调在夜里听得格外讽刺。
实打实的想官大一级压死人?却偏偏压不了他国来使啊!
承昀可是踏踏实实被黎承以国礼邀请来的外客,哪能受义安侯支使?
这也是她需要他来守门的原因吶!
义安侯终于认出屋脊上的人,今日陪着黎承来迎娶的其中一人,西尧摄政王世子,方才震怒的气势顿时矮了大半截。
思及女儿终身幸福不得不和缓说道:“承世子远道而来协助迎娶,让小女增添了光彩,本侯没齿难忘,失礼了,但是小女人还在此处,尚未入黎家,承世子可得高抬贵手啊!”
承昀留了颜娧在屋顶,飘然的下了屋脊,执礼回道:“侯爷无须多礼,这门,本世子也开不了,不瞒您说,贵朝天子也觉着承郡王答应这门亲事太为轻巧,恐防有诈,离去前所有门房都下了钥,谁都无法进出。”
颜娧头疼的扶额:“......”
这位半醉大哥刚刚跳下去了,不就出了吗?
“敢请世子高抬贵手,抱小女进屋可否?”义安侯客气请求着。
“不可!”承昀没思考便回绝,厉色道:“本世子只抱未来世子夫人。”
话毕,承昀还潇洒的回头对着屋脊上的女孩微微一笑。
颜娧被这一笑吓得抖了三下,她把人给灌醉了?
瞧他那完全不造作的冁然而笑,他想媚走多少纯情少女啊!
不会忘了他来做啥的吧?
星辉黯淡,承昀也没错过她眼里的担忧,兀自回身,走进义安侯揽上他肩头往回走,劝解道:“我说侯爷也别让我难作人,贵国天子交待本世子,蚊子都不准飞出,苍蝇都不能飞入,要不明日一早再来?”
“明日一早再来?这可是小女的新婚之夜啊!”义安侯气得不轻。
王妏在一旁嘤嘤哭泣着,也没捞到承昀半点同情。
承昀以扇遮掩打了个酒嗝,继续劝解:“侯爷,我在屋脊上可听得清清楚楚,承郡王确实已经完成了终身大事,他定是看过新娘没错才洞房,大半夜的又给他送来一个新娘,你让里面两人如何是好?”
“承郡王没见过小女,定是认错了啊!”义安侯心底凉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