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着下次先把人看清了再动脚。”要是能翻白眼,她一定把白眼给翻上天了。
她回望了来时山崖边的官道,再看看一地狼藉,不敢再使眼色给白露,只得轻声交代。“先把他抬到那颗香丝树下,妳赶紧的往叶叔宅子再赶辆马车来接我们。”
“把姑娘留在这?”白露瞪大了眼。
“是!快去快回,丢着他谁也没法交代。”颜娧思及黎莹的难处,再看看一身伤的黎承,说不心疼都是骗人的。
这可怜孩子不是回京了?怎么会一身伤在这?
白露看了看跺了几步脚,前不久他才骂过谷雨丢下姑娘,怎么转眼就轮到她了?
这种事也能风水轮流转?
“别想了!赶紧的!”颜娧推了推白露背部催促着。
白露只得三步一回头的看着颜娧离去。
看着天色渐暗,颜娧拾掇了几个车轱辘断裂的木材,到黎承身边准备生上火。
走了几步又捡了方才移植洋甘菊的铜盆,稍做整理后,倒了半袋羊皮水袋,为黎承整理一番。
她心里颇为怨怼了黎家这百年家训,怎么着就不懂得变通?难不成子孙都死绝了还能传承家训?
黎莹成了太后就该改变护着犊子才是,落得一个孙儿身受奇毒,一个现在伤重倒在她跟前,什么破家训?
不破不立才是!
那日能见面得念念才行!
哪儿来的坑子孙家训?
半苏醒的黎承见着不远处寒光迎面而来,忍着疼痛一把抓起颜娧往山崖滚去。
惊吓慌忙中颜娧随手抓了铜盆挡了寒光,被暗器震得麻乎也没把铜盆给丢了,就这么与黎承滚落山崖。
“黎莹!妳孙儿坑我!”颜娧在心中不断吶喊着。
直线落下的瞬间,颜娧与黎承四目相对着,千言万语都在须臾间,俩人都倔着没发出声音。
直至落在半山上横移的树杈上,为颜娧垫背的黎承才发出一声闷哼厥了过去。
颜娧发现环抱的铜盆正好卡住枝干让黎承舒服的躺着。
连忙透过残枝看着崖边的人蠢动着,可想而知正在确认黎承生死。
颜娧只得再次埋怨着黎莹坑人的家训。
再看看黎承又被山壁给污糟了整块的脸颊,方才根本就白做工了。
她现在动都不敢动,深怕闹了动静,上头又丢了个什么宝贝下来。
正愁着如何是好时,就见着黎承脸庞滑下来了条青绿尾巴带上朱红色的竹叶青蛇。
颜娧想哭的冲动都有了!
这是什么神运道?
而黎承还正巧这时半睁了眸子,手正想抬起,就给颜娧制止。“别动!”
黎承也发现脸上凉飕得不对劲,只得静静待着。
“你可千万别动!让牠看完走了就没事了。”
那老兄弟吐着蛇信探查着周遭气息,颜娧看得心都提到胸口了,这要是真咬在黎承脸上,可就没机会哭惨了。
“我们掉进牠窝里,你别恼了牠就没事了。”颜娧缓缓紧张情绪,轻声软糯的劝着。
果真!蛇不爬自己脸上,紧张比较容易缓解,颜娧自我安慰着。
面前的黎承不就是最大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