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抗美看到霍宁笑眯眯进去,“霍宁,身体咋样了?”
“好多了,就是还没法自由行动,于婶,你怎么来了?”霍宁有些意外,又不是太意外。
“伤筋动骨一百天,得好好养养,你别太着急。”于抗美提着一个瓦罐走到床边,放在床头柜上。
“这阵子村子里打井,大家伙儿给你盖房子,我今儿才得闲来看看你,家里也没啥好的,杀了只老母鸡,炖了红枣沙参给你补补身子。”
花了那么多钱,终于见到了回报,“于婶,这鸡该留着下蛋,怎么能……”
“你花那么多钱给村子里修井,这点鸡汤算得了什么,你叔和刘会计商量好了,那四口井就叫霍宁井。”
霍宁感觉有点立生祠,勒石刻碑内味儿了,“于婶,不必了,我虽然没有生在村子里,但我长在村子里,作为村子里的一份子这是我应该做的。”
“你叔料到你会这么说,但他和你刘叔坚持要叫霍宁井,村子里已经打了三口井,那水哇哇的,听说最后一口井水也不小,周围几个村子都跑到我们那里去挑水。”
“啊,村子里有一百多户,水能够吗?”
“……够,咱村子里用得不多。”提起这个于抗美就来气,那些人有本事一直别用井水,看着庄稼枯死好了。
霍宁讪笑,“我以前太混账……”
“过去的事情不提了,以后好好的,你家的房子盖了一半,最多再有五六天就能盖起来,回头把家具都你给打好,你回去就能住新房子。”
“谢谢于婶,有劳你们了。”
“甭客气,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鸡汤不冷不热正好喝,你快喝吧,瓦罐先放在这里,明尧会过来拿。”那天儿媳妇吃红糖鸡蛋跟吃药似的,吃完就想辙回娘家去了,他爹一心扑在打井上,自己不回去,家里连个做饭的人都没有。
“好,婶子,慢走,我这也不方便就不送你了。”
于抗美摆摆手,“不用送,走了!”
房门关上那刹那,毛孩子掀开被子跳下去,走到霍宁床头柜前,揭开瓦罐,贪婪的吸了一口香气,“霍宁,这么多鸡汤你肯定喝不完,我帮你喝点。”
“真不拿自己当外人。”霍宁翻了个大白眼。
“别这么小气嘛,下次我也让人给你送点汤汤水水。”毛孩子跑回去拿了自己的碗筷过来盛了一大碗汤,感觉比保姆熬的好得多。
霍宁,大少爷没吃过外面的东西,连屎都觉得是香的。
钱婶放下衣服,给霍宁盛了一碗。
霍宁接过去闻着喷香,“钱婶,你也盛碗喝,这么多我喝不完。”天热东西容易坏,还不如做个人情。
“哎!”钱婶喜滋滋的盛了一碗,挑了两只鸡爪子和一些红枣坐到一边喝去了。
毛孩子端着鸡汤碗,站在霍宁旁边一边吃一边问,“哎,你跟那婶子说说让她来给我烧汤,我给她钱。”
“有钱了不起啊!”霍宁低头喝鸡汤,不搭理毛孩子了。
村长父母都不在了,岳父岳母被大舅子接到大城市去了,条件好不用他们出钱养老。
大儿子在镇上农技站上班,儿媳妇是镇上中学的化学老师,两个丫头年纪还小,读书花不了几个钱,两口子又是种庄稼种菜的好手,日子过得着实不错,婶子怎么可能出来侍候人。
毛孩子泄了气,化悲愤为食量,这顿先喝够本,他把汤喝完才放下碗筷。
钱婶看看熟睡的霍宁轻手轻脚的把瓦罐拿去洗得干干净净的,放在床头柜旁边的地上。
这会儿赵明尧正在班主任办公室请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