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不知。”
“那就好了,你呢,你自己呢,有没有走漏消息?”
“我一见事情不对,立刻离开,赵和追了一会儿未追上,便放弃了。以我想来,他会来稷下学宫寻我麻烦,但也仅此而矣,我已经去找了彭绅彭教谕,人人皆知我与彭教谕亲近,彭教谕又是公孙凉的旧友,故此他应该会以为是彭教谕支使我所为。”
黎应也不全然是傻,他回来之后没有直接来颖上堂,并非没有原因。
华绸年轻人点了点头:“很好,很好,你做得非常好。”
“只是接下来,我恐怕唯有托庇于公子了,短时间内,我不能回稷下学宫。我自身安危事小,若是因为我牵连到公子,那就事大了。”黎应又道。
华绸年轻人连连点头:“你说的对……你在学宫中留下什么可能追查到我的东西么?”
黎应摇了摇头,正要说没有,但突然心中有些迟疑。
华绸年轻人立刻扬眉:“我与你的信件,你是否留在学宫中?”
黎应低下头,不敢回答这话。
华绸年轻人面色寒色闪过,叹了口气:“你做事还是不够小心,这样吧,你稍等片刻,我派人护送你回去,把你在学宫中与我有关的东西都收来,一样也不许留下,此后……你便暂居于我这颖上堂中,方才的歌伎,任你取用!”
黎应顿时大喜。
过了片刻,果然有两位看上去就孔武有力的剑士护着他一起,再度返回稷下学宫。回到自己的学舍中,同住的舍友不在,黎应立刻开始翻箱倒柜,没多久,便将所有的信件都找了出来。
“没别的了?公子说了,要你定须仔细,莫留下任何线索。”一名剑士道。
“没有了,公子一共给我十一封信,与赵和有关的只有两封,现在十一封信都在这里……”
黎应翻检着信件,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有东西猛然套住了他的脖子。
他大惊失色,伸手去扯,可两名剑士中的一位已经将他手摁住。紧接着,另一位将绳套另一端扔上半空,从房梁上穿过,然后接住一拽。
嗖的一声,黎应便悬在了半空之中。
他脸涨得发紫,还在竭力挣扎,可无论怎么挣扎,都救不了自己。片刻之后,他身体就猛然一颤,然后直挺挺的不再动弹了。
那两名剑士轻车熟路将绳子绑好来,在黎应脚下放了个踢翻了的凳子,做足了自杀的假像。再又收好黎应找出来的那些信件,将另外一份刚写好不久的文书放在了黎应的书桌之上。
那份文书最上,赫然写着“绝命书”三个字,若是黎应复活,也当认出这三个字是自己的字迹。
完成这一切之后,他们二人拍了拍手,开了门扬长而去。
没有任何人怀疑他们。
在他们离开没有多久,程慈从房后出来,侧耳在门上听了听,发觉没有任何动表,又想了片刻,正要跟着离开,突然间,听到有人叫道:“不好了,死人了!”
这声音,赫然就是方才那两名剑客之一的声音。
程慈猛然回头望去,就见其中一名剑客露出讥讽的笑,还对程慈做了个割脖子的手势。
程慈心中不妙,猛然一脚,将那门踹开,便看到黎应挂在屋梁之上,身体还在轻微摇摆。
程慈转身想走,可是那两名剑客的呼声已经惊动了不少人,这些人纷纷围了过来,程慈立刻再返回屋中,看到了那份绝命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