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没带刀,横刀和盔甲都在卧室里,障刀早就交给亲兵拿着了。
两个人相偕从会议室出来,张军摆手阻止了王如意他们跟过来,和张昕并肩顺着廊亭闲走。
“张留后认为,李节使必胜?”
“节使英雄,观今天下大势,能出其右者寥寥。”
呵呵。张军笑了笑:“是啊,李节使身兼数节度,诸使加身,捡校太尉封王拜帅,天下及者寥寥。”
“张郎君也识我节使英雄?”张昕听张军夸赞李怀光,感觉脸上有光,荣及自身。
“自然。某对天下英雄素来敬仰,各路节使之辉煌多有参研,心向往之,彼预代之。”
“郎君果然少年非凡,日后定是一方霸主。”张昕赞了张军一句。
张军侧脸看了看张昕,心说老子都不知道自己今年多大,你特么一再说我少年英雄。这是暗示老子黄口稚牙没有深浅么?
“孟将军言,邠州留守兵士万余卒,那些没来的留后不耽心吗?”
张昕诧异的看了张军一眼,眼色有点莫名其妙,也多了一些轻视:“郎君可是示尽兵事?”
“呃……请留后指教。”
“万余卒,战卒三千矣,旁从皆为营丁。郎君你……哈哈,多言。某失礼了。”
张军还真没往这方面想,不过张昕一说他也就反应过来了。唐代的军营里可不是只有士兵。
说是十万大军,其实事实上打仗的最多也就是三万多人,其他的都是后勤人员。一般来说,一个军士需要两到三个后勤人员才能照应过来。
所以邠州守备一万兵卒,其实也就是三千兵马,都过来了。
营丁属于雇佣性质,自然不可能全都跟着过来,又不是打仗。
这会儿的平民还是有些自由的。如果是打仗,那就没得说了,一个都不能少。
“未知郎君有什么话想和某讲?我代节使诚意邀请,有什么都可以说出来,郎君不用小气。”
“其实某就是想问问张留后,身为大唐将领,反叛真的就没有一丝羞愧吗?”
“昕一身所有,尽是节使之赐,与李唐何干?”
“这话说的不对了。李节使但凡有的,哪一样不是来自天子的赐与呢?你做为李节使的属从,只是间接的享受这份福泽,和李节使又何干?”
“天下之大,人才倍出。昕得节使看重方才披甲挂将,此番恩情自是常记腑内。”
“你认为李节使反叛是对的?”
“对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追随的是节使。而且现在天下这么乱,前有安史之祸,后有田悦之流,现有朱泚和李希烈,他们又是为了什么?
节使一世英雄,为什么就不能取而代之呢?当年高祖以隋事起兵,太宗以兵事谏让,他们又是为了谁?凭借什么呢?”
“那你就不想自己独树一旗么?”
“我没有那么多的野心,节使以良人对我,我以士心相报。就是这样。看来郎君你是有更大的目标啊。”
张军摇了摇头:“增,只心怀巨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