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这是军用发烟棒,侦察兵们在接受野外生存训练时,每个人身上都会带上一根,如果在训练过程中,自己受到重大伤害,或者遇到不可抵抗的困境,他们就会拉燃发烟棒,发出求救信号。
四班长猛地瞪大了眼睛,发出一声低低的诅咒:“擦,用得着这么狠吗?”
他们车厢里有十四个人,而小包里的求救发烟棒同样有十四根。在他们选择加入特种部队前,人家是把特种部队夸得天花乱坠,又对他们的个人能力表现出极大的认可,让他们都以为,只要自己一点头,部队首长又肯放行,他们就算是完成了从侦察兵向特种部队的过渡,谁能想到,特种部队的大门还没有看到,人家就不宣而战地先安排了这样一场测试?
刚才还摇摇晃晃行驶的康明斯卡车突然停住了,司机一脸笑容地掀开布帘走了进来:“扎营了,大家提早准备一下,今天我们要在山上过夜了。”
丢下这句话,司机跳下车厢走了,只剩下十四名准特种兵面面相觑,他们必须承认,这记杀威棍是真够狠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四班长身上,四班长在侦察营里怎么说也是一个排长,这里数他的官职最大,在面临危机时,自然是他来担任十四个人的指挥官。
四班长还没有说话,司机又掀开布帘去而复返:“对了,忘了告诉你们了,在山下的中转站,我们准备了一辆五座越野车,扣去我们两个司机的位置,最多还能载上三个人。”
司机的目光,慢慢从车厢中每一个人的身上掠过,他先从口袋里取出一块奶油饼干,狠狠咬了一口,嘴里嚼得“咯吱吱”直响,看着车厢内好几个人一齐倒咽口水,他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至于你们谁能坐到那辆越野车上、用什么方法坐上去,我们都不会管。如果谁觉得无聊想要放弃,只要拉燃手中的发烟棒,在我们后面五公里的位置,就有接应队,那里可以为你们提供热汤、面包,还有巧克力。”
司机说到热汤、面包、巧克力时,不知道是谁的肚子里,发出“咕噜”一声长响,在一片安静中,显得相当响亮和好笑,但是一群人彼此对视,却没有一个人能笑得出来。
在这场特种部队入门考核中,他们既是同伴,也是竞争者。制定这个制度的人,既是个天才,又是个浑蛋,因为他轻而易举地就打破了这十四名军人身上那种彼此信任的默契,在每一个人的心中横了一根钉子。
有个笑话说得挺好,在老虎追过来的时候,你想要逃生,不需要比老虎跑得更快,只需要比身边的同伴快一点点,就足够了。
身为一个领导者,四班长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车厢内的气氛变了,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发烟棒发到每一个人手里,他最后走到了燕破岳和萧云杰面前,将两根发烟棒递过来的时候,顺口问了一句:“你们见过高原鼠兔吗?”
燕破岳和萧云杰一起点头,所谓的高原鼠兔,从外表看起来,更像是老鼠,耳朵圆圆的,一点也不尖,只是尾巴很短,所以不可能像正宗的老鼠那样用尾巴偷油吃。但是从分类上来说,鼠兔却是正经八百的兔子。这种小东西,由于体形像老鼠,所以一般也就三两重,剥皮去骨的,能剩下一两多肉就不错了。
在炊事班放羊的时候,燕破岳和萧云杰经常用绳套去逮鼠兔,然后串成一串用火烤来吃,别说,味道还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