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瑟尼斯举重若轻的抬剑一挡,同时向后撤去,立在冰凉的水中打量了一翻面前的敌人:“刚才那冰墙是怎么回事?这股冷气是魔咒还是附魔武器?看来你不是普通的喽啰,你的主人对你挺看重的。”
就在这时,隆隆的轰鸣响彻林间,水面剧烈晃动起来。头顶那座宏伟的堤坝发出让人惊恐的巨响。
“要命!”
兰瑟尼斯大叫一声,转身向贝特河的西岸奔去。同时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的格里菲斯也收了武器,向着东岸拔腿就跑。
“溃坝了!跑啊!”
刚刚还在堤坝上劳作的叛军发出一片惊天动地的惨叫声。紧接着滔天的洪水就撕碎了残破的石坝,卷起坝上的上百叛军向着下游咆哮而来。
格里菲斯手忙脚乱的爬上东岸,抓起刚刚扔下的弓箭就向高处跑去。席卷而下的山洪摧垮巨石和大树,在他的背后轰鸣,如同无数的奔马狂啸而去。
马格里乌斯的联队完蛋了。
虽然这里距离下游的营地还有一段距离,军营也没有直面贝特河的河道。但是这样狂暴的山洪积蓄了初春化雪后的力量,汹涌的洪水会冲进维洛河,然后向岸边的营地泛滥。在漆黑的夜晚,等到毫无防备的军团大队发现维洛河暴涨已经来不及了。
这支当地唯一的正规军崩溃以后,被困在贝特庄园的索尼娅她们可怎么办呢?
格里菲斯躲在一个高地上看着洪水在眼前摧枯拉朽,咬了咬牙只能无奈离去。
现在,要想别的办法打垮5000叛军了。
……
贝特男爵城堡的塔楼上,索尼娅无言地看着浑浊的山洪从城堡的东面咆哮涌过。洪水从北面的山里裹着巨石和树木倾泻而下,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在贝特河岸边地势较低的地方,有一些来不及撤离的叛军士兵正在洪水里挣扎,没多久就和他们的火把、破碎的树木、茅屋一起消失在黄浊的水中。
索尼娅紧咬着嘴唇,双手抱在胸前不可抑制地微微颤抖着。她和大家都知道一支正规军正在维洛河南岸扎营,准备明早就渡河发起攻击。在这涛涛浊浪下,援军和解围的希望一起消失不见了。
坚持要留下来作战的维茨莱本教授一言不发的返回房间。
贝特男爵的脸色苍白,背靠在冰冷的石墙上,摸着腰间的一把匕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泛滥的洪水已经盖过岸边的农田,拍打在脚下的庄墙上。为数不多的民兵们在庄墙上喊叫着跑来跑去,民兵队长就这么看着他们把惊恐的消息传递到各户人家。
“我们应该,突围吧?”索尼娅感觉自己几乎要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干涩的嘴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话。
拉纳和缪拉眉头紧锁地环顾着四周,视线从庄墙转移到被洪水漫过的堤岸,又望向不算太远的已经被洪水淹没的渡口。那里本来有一些过河的船只,但是这个时候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了。菲欧娜一会看看拉纳,一会望望索尼娅,好像在等谁拿个主意。
“男爵阁下,请通知民兵们坚守岗位,”索尼娅鼓起勇气,用最镇定的声音说道,“你的庄园东侧是坚固的城堡,洪水不足以威胁庄墙,我们要继续坚守下去,旧镇会派出更多援军。”
“轰!”
话音刚落,庄园西北面就发出一声巨响,年久失修的庄墙在洪水冲刷以后崩塌了一个缺口,就像是一记耳光重重的打在索尼娅脸上。
起先只是两米宽的塌陷。随着浑浊的山洪翻滚拍打,两边的土块和砖石一片片崩塌落进泥水之中,形成一个宽达七米的大斜坡。
“墙塌啦!”
庄墙上的一个民兵惊叫起来,庄园上上下下都探过头来,目睹那惊人的破口。继而数百人齐呼,男男女女惊恐的骚动如潮水一般。在庄园墙上警戒的诺娜和库拉拉身边的民兵跑的到处都是,抓都抓不回来。
片刻之后,北墙又有几处崩裂塌陷。虽然没有形成大面积的破口,但是整个北墙已经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