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阅读告示的过程中,格里菲斯仿佛听到了一阵阵欢腾的呼喊,就好像曾经居住在这的村民们也聚集在告示前,为这个消息欢欣鼓舞一般。
嘉拉迪雅揉了揉额头,本来就白皙的脸更加苍白了。她紧紧抓着格里菲斯的胳膊,不安地左顾右盼。
“怎么了?”
“没,没什么,”嘉拉迪雅几乎要靠在同伴的身上,“你听到什么吗?”
“好像是村民们的欢呼,”格里菲斯点点头,“听起来大家对搬家这事挺开心的。”
嘉拉迪雅的状态不太好,她似乎进行了一次聆听,然后听到了不太好的声音。如果运气不好的话,聆听者可能会在此过程中被神秘的情感、意志和力量创伤。
作为这个小小村庄的行政中心,村公所也不过是几间木板和石砖搭成的平房。屋顶和墙壁依然完整,木制的地板平整而整洁。玄关连接的正厅里摆着几张桌椅和书架,上面还摆放着摊开的薄册与装着水的茶具。
“我们进入的封印物所出现的位置是一个大坝的下游,我们现在看到的就是被淹没前的奚落村了,图杨大坝建成已经超过五年时间,我们看到的这一切都是过去存在的幻影?”格里菲斯翻阅了一下桌上的账册,“看不出具体日期,但是从内容上看村庄的运转依然正常,这里还有农作物收获和交易的记录,没有日期。”
“村里的人被洪水卷走了吗?不对,这不可能,”嘉拉迪雅一边检查着书架一边自言自语,“没听说过你们的王国近十年发生过这种惨剧。”
封印物的成因有无数可能,对于特定的封印物有针对性的方法使其失去活性。根据神秘学通识,对于投影了一个领域的封印物来说,成因往往是居民长期的某个集体潜意识或当地生物散佚的灵能,解开其中未被言明的秘密是最有效的办法。
格里菲斯挨个检查着房间。正厅的后面是厨房和休息室,既没有人影,也没有战斗的痕迹。嘉拉迪雅紧跟在同伴的身边,小心警惕着有没有隐藏的陷阱或者法阵。
最后的一个房间像是仓库,从房屋的外部结构上看占据了很大的面积。格里菲斯伸手推了一下房门,门口似乎顶着什么东西。
“小心。”格里菲斯取出腰间的斧头劈向房门。木板做的门被劈开一条巨大的口子。
几个红色的物体穿过破碎的裂缝,扑通扑通地掉落在地上。
嘉拉迪雅急忙转过头去,反胃地捂了捂嘴。
这是五具强壮男性的尸体。他们被扯去了皮肤和毛发,胸口和小腹的肉被拧成了一团。血迹已经干涸,裸露的牙齿、眼睛和鼻腔扭曲而狰狞。
格里菲斯弯下腰,忍着强烈的不适进行检查。被害者的衣物不见踪影,大部分皮肤被残暴地剥去了,在手指、脚趾等部位还残留着一些拉扯后留下的皮肤残片。其中一个人手上戴着一枚镶嵌着魔法水晶的戒指,另外两人的脖颈上还有挂着身份牌的白银项链。在戒身和身份牌上铭刻着他们的名字。
“德梅尔·哈克法师。”
“平克顿·李骑士,索德尔·汉见习骑士。”
格里菲斯收回了遇害者的遗物,回忆了一下出发前的信息,转身拍拍不忍心看现场的嘉拉迪雅:“他们不是在我之前派来的调查人员,可能是更早些的队伍。包括法师、骑士、见习骑士和两位没有身份标识的助手。我从他们身上找到了三人的身份标识。”
“仓库里还有没有别的?”嘉拉迪雅皱了皱细眉,还是无法直视地上被剥了皮的尸体。
格里菲斯推开破碎的木门,向着仓库里张望。
这里是一个放置杂物的房间。木架上留着安置弓箭或是铁锹、锄头的空荡荡的托槽,架子上的东西已经消失不见。
格里菲斯转身取下法师的戒指交给嘉拉迪雅。她将一点精神力灌注到其中,一边感应一边说:“戒指里的记录和信息已经被抹除,我怀疑他是附近镇上的法师,否则不会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