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进行到这里,才算是真正进入精彩而又惊险的阶段。
初师爷到了晚上精神头就上来了,像一只非常有深度的大耗子,浑身散发出阴郁的锋芒。
他快步走进水蛭的卧室,给两个睡得正香的人分别施针。
卧室的门开着,司华悦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整个过程。
包括司机在内的四个人都忍不住对初师爷那一手针灸绝活而折服。
只见两个水蛭像没有思维意识的行尸,表情木然地起身,找到各自的衣服穿戴整齐,然后走到客厅沙发,面冲门端正地坐下。
司华悦拿出手机,对着沙发上的两个人拍了几张正侧面照片。
初师爷此时已经给另一间卧室里的尧尧施针完毕,尧尧微垂着头坐在床沿,空洞无神的双眼直愣愣地盯着地面的一角。
司华悦将手机递给初师爷。
初师爷把手机上的照片凑到尧尧的眼前,一张张慢慢地划动。
同时,他附在尧尧的耳边说:“这个叔叔是出租车司机,他和这个阿姨开着出租车把你拉来这里。”
反复说了三遍后,初师爷直起身,将手机归还给司华悦。
再次给尧尧施针,然后抱起昏睡过去的孩子走到客厅。
马哈戴上一次性橡胶手套,用扎带将尧尧的手脚绑缚住,将盖在沙发上的白布撕下一条,勒住尧尧的嘴。
白布条的松紧度他掌握得非常好,既不会勒坏尧尧娇嫩的面部肌肤,又能让尧尧在清醒后用舌头将布条顶下来,自由呼吸,自由呼叫。
看着尧尧稚嫩的脸,司华悦万分不忍,饿了孩子一天了,她希望快些结束这一切。
她在心里对尧尧说:对不起孩子,牺牲你一天的时间,换来监狱里的太平,将这两个混蛋绳之以法!
“快!管文卓已经醒了,正在拨打110报警,我们什么时候离开?”一直在盯着监视设备的马达问。
“初师爷,可以离开了吗?”司华悦问。
“撤!”初师爷简短地说。
司华悦看了眼腕表,整七点。
马大哈兄弟手脚利落地将屋内有可能会遗留下他们五个人痕迹的地方全部清理一遍。
司华悦提着那袋垃圾来到门前,透过猫眼看向外面的走廊,没人。
司华悦在前,初师爷和司机紧跟在后,马大哈兄弟断后继续清理痕迹。
一如来的时候,初师爷开着顾子健的那辆轿车从小区正门离开。
司华悦他们四个人分散开翻墙离开。
他们的碰头地点依然在隔街的康庄附近。
“啥时候兑现你的诺言?”任务虽然尚未完成,但他们必须在此地分道扬镳。
马哈担心司华悦言而无信。
“放心,最迟下周一。”司华悦说。
“好,信你一回!”马大哈兄弟异口同声地说。
“辛苦你们哥俩在这里继续监督,我们随时保持电话联系!”司华悦说完登上顾子健派来的车。
远处响起警笛声,马哈敲了敲车窗,低声问司华悦:“什么时候再去虹路劫初光,记得提前喊我一声,我去帮你。”
司华悦仅嗯了声。
劫?除了军队,这世上就没人有本事能从虹路里把犯人劫走!
六米高的狱墙上有两道电网,一道为单立柱,一道为波形网状,电压高达万伏。
墙体厚度约五十公分,地面下方深挖数米也是钢筋水泥。
高墙内、外、上均有武警二十四小时持枪巡逻。
《肖申克的救赎》里的安迪,或者《越狱》里的迈克尔·斯科菲尔德的人物和桥段绝不会在虹路出现。
司华悦很有自知之明,就算给她一架歼-20战斗机,或者一辆99式坦克,她也没能耐把人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