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她想确定查理理那晚没有受到处罚和责难,她希望他一切安好。
“没什么好不好的,就那样儿。”姜所长回了句废话,也是实话。
但司华悦却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一种不好的暗示,她试探着问:“他那衰老的病能不能治好?”
虽然不懂医,但地下实验基地给她的感觉非常高大上,比疾控中心都要高出好几个档次来。
“治不好。”姜结实说话很直接,但并不让人讨厌,比那些拐弯抹角回答问题的人好得多。
司华悦心一沉,她轻声问:“他还能活多久?”
“这个问题恕我没法回答你,”姜结实看了眼司华悦,接着补充了句:“因为得这种病的人寿命都没有长的,而且随时面临着死亡的威胁。”
司华悦干脆停下脚步,“那我的血呢?能救他吗?”她着急地问,甚至忘记了自己这趟出来是干嘛的了。
“你……”姜结实无奈地摇摇头,“你当你的血是能包治百病,还能让人延年益寿的神丹妙药呐?”
发现司华悦要发火,他赶忙解释道:“你的血具有一定的解毒功效,这已经很罕见了,珍惜自个儿的身体和血液吧。”
将来一旦有一天你需要输血的时候,就会知道自己的血有多珍贵了,只怕到那时,你会因为血库里找不到匹配的血而出现性命之忧。
后一句话姜结实不可能对她说,只能在心里腹诽下,看向司华悦的眼神难免有些奇怪。
而司华悦此刻所有的注意力和心绪都纠结在查理理的病情上,并没有留意到姜结实那隐藏在护目镜后的眼神。
“总会找到治疗办法的!”她喃喃自语着重新往前走。
她也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姜结实听的,还是安慰和鼓励她自己的。
十三岁,这仅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她得想办法让这朵花儿绽放开,然后与其他的花儿一样,结出果实,自然枯萎凋零。
心情沉郁地走进提审室,坐到犯人专用的椅子里。
屁股刚坐稳,椅子发出一阵轻响,椅背中间位置探出一圈圆钢,将她固定住。
这简直就是噩梦!她想。
看向栏杆后坐着的董律师,发现随他来的还有一个助理模样的年轻男人。
他们俩均穿着律师服,佩戴律师徽章,正规得让司华悦有些恍惚。
“你好司小姐,”在司华悦踏入提审室大门的那一刻开始,董律师脸上便浮起一抹职业性微笑。
“别,董律师,你还是直呼我名字吧,司小姐听着别扭!”
司华悦虽然没有戴手铐脚镣,但她身处看守所,又坐在犯人专用椅子里。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律师喊她司小姐,让她有种她是因卖淫或者容留被抓进来的肮脏女人的感觉。
董律师呵呵笑了下,说:“你同意我做你的提前介入律师吗?”
“不同意!谁让你来的?”司华悦很直接地打断他的话。
提前介入?她又没犯法,再过三天就回家了,干嘛平白无故赞助他一大笔律师费?
董律师笑容没变,甚至更灿烂了些,“是你母亲褚总委托我过来跟你办理手续的。”
什么?司华悦想抬手拍下自己的额头,才发现手被捆扎着,只能翻个白眼。
“她接到我的拘留通知了还是逮捕通知了?你知道我被关在这里是因为什么罪名吗?”
司华悦到现在为止什么司法文书都没有签,也没有见到。
如果不是担心李石敏和仲安妮被无辜牵连,她完全有理由控告公安非法拘禁。
“正是因为什么都没有,所以,我作为被委托人,依法起诉公安机关非法拘禁。”董律师说。
难怪姜所长那么个大忙人会突然变得清闲,亲自随她出来了!
司华悦瞥了眼门口方向,暗自骂了声:一群老狐狸!
“怎么样?现在可以同意了吧?”董律师问。
“您老人家赶紧回所里忙去吧,我这里不用你操心!”司华悦烦躁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