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华悦眼中有一道利刃般的冷光一闪而过,联想到她曾经的那些“劣迹”,杜主任不由得心生恐惧。
“你是打算见死不救偷偷溜走吗?”司华悦语气锐利地问。
“我、我这、我、我家人得急症喊我回去,你让别的医生过来看看他们吧。”
杜主任左手托着被点了麻筋的右胳膊,结结巴巴地辩解道。
眼前人影一晃,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放在兜里的东西被司华悦拿走了。
“这是什么?”司华悦掂了掂,这是一根长柱形的东西,外面缠裹着厚厚的胶带,得割开胶带才能知道里面包裹的是什么。
杜主任见状大惊失色,脸涨得通红,呼吸也随着变得急促。
颤抖着声音说:“你怎么可以这样?那是我的私人物品,你一个保安还管着我了,赶紧还给我!”
他想拿主任的头衔压司华悦,可说出口的话一点力度都没有,色厉内荏说的就是他。
顾不得胳膊的不适,他说完即扑向司华悦,想从她手里将东西抢回去。
他哪里是司华悦的对手,扑了个空后,转头,发现司华悦笑呵呵地站在他身后。
“在我小的时候,我妈就教给我说,这世上,不管是人还是物,在无主时,只要你想要,就想法设法给抢过来打上你自己的标签。”
司华悦将长柱子往空中一抛,然后一把准确地接住:“这东西现在是我的了。”
她的这个动作让杜主任的脸色由赤红变成苍白,就连唇上的颜色都没了,红的只有眼圈。
“看看,这东西上面根本就没有你杜时良的名字!”
司华悦将东西往自己的兜里一揣,说:“赶紧的,把他们俩治好了,我就还你东西放你走!”
杜主任双眼紧盯着司华悦的兜,像傻了似的,嘴唇翕动着,也不知道在那嘟哝着什么。
扑通——
司华悦震惊到无以复加,杜主任居然下跪,冲她。
她忙侧转身避开他的朝向,怎么说这人的年龄跟她老爹不相上下,算是一个长辈。
她摸了摸兜里的东西,愈发好奇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怎么会让一个副主任给她下了跪?
“小司,把东西还给我吧,你的大恩大德我来世当牛做马也会报答你……”
杜主任泪流满面,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般哭求:“我全家人的性命就靠这东西了,你放过我和我的家人吧!”
司华悦被他这一哭二跪三恳求闹了个蒙圈,“等等,这东西能救你家人的命?”
杜主任点点头,“是的。”
泪水划过他皱纹遍布的脸颊,平时那种儒雅的医者气质荡然无存,若非身上价格不菲的西装,很难将此刻的他想象成疾控中心的二把手。
在他抬手擦泪时,衣袖下滑,露出手腕上的瑞士iw5041,以前司华悦只以为他戴的是一块高仿。
或许别的牌子的表她会不认得,但她手腕上戴的跟他是同一个牌子。
她的是六百万买的,而杜主任这块官方标价也跟这个价位等同。
试想,一个疾控中心吃国家财政拨款的副主任,不吃不喝工作一辈子的收入也买不起这么贵的表。
“快起来吧杜主任,别脏了裤子。”司华悦将门卫室的门关上,拿起桌面的内线电话,按照贴在墙上的号码拨打。
连着打了四五个电话都没人接听,透过窗户她看了眼疾控中心矗立在夜色中的办公大楼。
终于明白,为什么乘电梯到一楼大厅后会感觉那么安静。
不出意外,里面的人应该跟眼前的罗哥和小刁一样,全部都陷入沉睡中。
一声嘤咛或是呓语声从小刁的嘴里传出,杜主任大惊,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